以示略過:“怎麼這麼急著走?”他是知道三天前同意賽事後,賀連希就開始撤出了。
“這裡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早走早了,也好早點開始新生活。”賀連希從善如流接了話,都已是成王敗寇的定局,再呆也無意義。
以後就是自己一言堂的賀家了,其他分支看了今天的動靜怕也不敢胡來,賀東還覺得有點得來太容易的感覺,從小立志,這才算穩穩當當坐穩的江山,高處不勝寒之感油然而生,就連這個強勁的對手也要三年後才出山,賀東與他碰了碰杯,不知道此時說什麼合適。
兩人的位置在露臺的一角,桌上擺著好幾瓶烈酒,侍從只負責新增這些特殊位置的冰塊佐料,而不能靠近停留。沉默加快了碰杯的速度,這一別再見又是另一番景象。
大半瓶烈酒很快消失,賀連希趁著酒意,很想問問如果自己勇敢邁出一步,而不是等著坐上頂端能配上他才有所行動,那麼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還想問問一個只認識半年不到的人,難道真的就可以這樣輕易認定一生嗎,萬一哪天被背叛了怎麼辦。他只覺得這就是最後的機會了,一會兒想著要孤注一擲的拼一個機會,一會兒又自己勸住自己都是徒勞,如果有機會早就萌芽了。然後又想著爺爺還是這樣固執留了個隱患,怎麼說這回招惹的也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黑霧,那是個可怕的暗夜王者,只要有一丁點防範不嚴就會有不可逆轉的結果,可他也不能把爺爺再拖進來,他要如何杜絕這兩敗俱傷的後果?他甚至還想著是否挑撥離間一下,閻啟林那樣身手的人底子肯定不乾淨,說不定哪天當家就會養虎為患了……
可隨著一杯杯酒下肚,腦子越來越暈的同時人卻越來越清醒,這些假設的問話怎麼也開不了口,只能再多喝一些放縱。過了今夜,脫去賀家的身份,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賀東雖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也只以為他這是傷感失敗,想著畢竟二十多年的對手,也就隨著他喝吧,過了今夜賀家再不會成為牢籠,也困不住自己,那麼安全無虞閻啟林留下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途中賀齊過來告知自己父母找閻啟林談話去了,賀東挑挑眉想了想,讓賀齊暫時不要理會。
閻啟林作為奇蹟的優勝者,更加風頭無限,確實如預計那樣,他的身份毫無阻礙的被接受,即使有些人心裡還有膈應,但強者畢竟受人尊敬,特別是喝了幾杯酒後,天字隊出來三個小隊長給他敬酒,說是賠禮道歉並且要來仰慕一下。於是一番交流,眾人又得知閻啟林不僅槍械了得,更是身手不凡,再有膈應想法的這時候也不敢提什麼,何況這還是當家認定的人,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一個個上頭的人腦海裡都洗腦般認可了這個人,有好事者還直接嚷嚷著該叫當家主母還是當家主男啊,引起一片善意的鬨笑。
更high的氛圍已然形成,甚至還有人開始自薦要做婚禮策劃者,難得有這麼一個可以隨意調侃當家而不受處罰的夜晚,大家當然不會放過機會,一個個點子紛紛出爐,想不出新點子的自罰一杯跳過。
在賀東被迫與賀連希談話離開後,閻啟林也沒怎麼與眾人交流,先不說不熟悉,哪怕以後他也不會適應狂歡性質的歡聚,十年來的性子讓他對人群這種場合敬謝不敏。
他冷靜的靠在一旁猶如局外人,端著酒杯卻極少入口,看著身邊充當賀東為他保駕護航的心腹賀齊眾人的嬉笑怒罵。自從賽事結束,他已明顯感受這幾個賀東身邊最親近的人對自己的猜忌敵意少去很多,特別是賀一,好幾次閃爍的目光都被他逮住,有開始就好,他並不願意這時候去解釋什麼,再怎麼心腹,生活也還是各自的。
斜對角的錯位,閻啟林的眸光穿過嘈雜人群能清晰的看到賀東與賀連希的交流,雖聽不到聲音,但那兩個人的氣場意外的並不突兀。他還在思索著那番話,他相信賀連希絕對是話裡有話,此刻看著他們兩人旁若無人的喝酒談心,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還說什麼以自己為第一,這麼重要的時刻竟然陪著旁人。閻啟林明知道這樣胡思亂想不對,可賀連希的眼神他不會錯認,那個傢伙根本就是在打賀東的主意,他吃不準是不是自己歷來過於冷淡,才讓人有隙可乘。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賀藍一來請他過去談話,當然又是那位母親的命令,坐著看向眾人外那個角落,閻啟林也有點堵心,乾脆眼不見心不煩,今晚原本想先與賀東談一談的,既然如此,先去會會他父母也好,說起來他也一直等著這個機會呢。
還以為就在宴會廳,沒想到直接穿過長長的走廊到了外面,再穿過一片草地,一片灌木林才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