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隱患,前提也是為了不給他造成傷害,卻從未想過這行動本身就傷害了人,他從不是弱者需要留在後方靜等訊息;還有自己開始給他預備的位置,從頭到尾都在自己的保護之下,憐惜他是一部分,更多的還是佔有慾吧,要把他鎖在觸手可及之處,不與外界多交流……
越想賀東的眉尖越是緊鎖,一樁樁回想,好像自己真的把他當作附屬品般全然安排。
“想什麼呢,這麼嚴肅。在這裡,我會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閻啟林伸手撫平他的眉尖,彎著眉笑著說,笑意直達眼底,可見他也知道賀東聽懂了言下之意,很滿意賀東的反省,同時這話裡還隱藏著點神秘,如果是平時賀東肯定能感覺到,可惜此刻他只顧著自我批評去了。
“我會改的,現在不適應以後也會慢慢改,再有這種情況要直說。”賀東的聲音沉沉的,帶著對自己極不滿意的鬱悶,攤開手臂把人圈在懷裡說道,同時手掌也在人背後上下摩挲著,真不知道他是在尋求安慰還是其他什麼心思,或許只是大男子主義裡的征服欲無法被滿足的惆悵。
“好。不過這次我也是有意的,看出來了吧?”閻啟林故作雲淡風輕的說,心底做何感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賀東嘩的一下拉開兩個人的距離,一掃剛才帶點孩子氣的憤懣,這回是貨真價實的嚴肅,看著人沒接話,靜等答案。
閻啟林倒是早有準備,也知道賀東能夠看出端倪,不過難免還是心底忐忑,神色不變聲音卻不自覺低了幾分,明明是清麗的聲線硬生生夾帶出一絲沙啞:“我還有個代號……黑煙。”
猶如夜空爆起煙花一般,賀東腦子又是一炸,他一時失語了。剛剛那份宣言般的對答還縈繞心頭,帶著的感動都不曾消去,這刻又來一個不知該如何解讀的資訊,他不知是該平靜的接受說句知道了,還是心悸於這個人隱藏得深未洩露行徑,逃過賀家的追殺,更甚者,他想到了關於殺手的種種秘聞,其中一條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裡……殺手基本是終身不得叛離組織,如非要脫離不死也要脫層皮,成功者寥寥無幾。
這些都還沒結論,賀東又想到難怪他身手這麼強,難怪他槍法那麼準,難怪他才練習三天手速如此快對槍械如此瞭解,難怪他很少喝酒,酒量並不好,卻對藥物抗性超強;光這些還不止,又想起每一個殺手,特別是頂尖殺手的培養都把殺手不當人的訓練,七情六慾皆無的人才能成為金字塔頂端的殺手,也只有這樣的殺手才稍微有點自由……
還有,難怪黑煙接單甚少,甚至已經消失一年有餘,估計都縮在H市忙復仇去了,那麼,四年前他是否見過自己?那時候是什麼情況被暗殺了,是了,出去接洽一個歐洲的政要時被鎖定的,行蹤洩露也是後來查出是賀連希爺爺放出去的,後來還真是搞笑,正好那政要也被人買了單子暗殺,黑煙是受了那個殺手的牽連才提前暴露,未與自己照面就受到回擊,帶傷逃遁了……
賀東腦子裡面亂糟糟的,比之當時聽聞閻啟林墜海時都不差,那時候他是堅信閻啟林肯定能獲救的,不過此刻他心底竟然生出一股子不確定來,不知道H市的那些偶然是否真的存在過,他有點不知道如何接受,臉色陰鬱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彼此的呼吸都噴在對方臉上,怎麼看怎麼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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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坦誠(倒V)
閻啟林很有耐心;也知道這個身份必須坦白說開,只靜靜坐著,心頭卻猶如有擂鼓轟鳴,從未像現在這樣在意一個人對自己的看法;生怕就此成了天涯陌路人;他的身子僵直著;手卻又攥緊了起來;這個小習慣從小就有;哪怕接受了近十年殘酷的訓練;這個小習慣還是偶爾不能控制。
他在等一個宣判;時間越久;眼底越黑;光芒漸漸隱去,暗淡起來,只還固執的等著明確的答覆,倔強的一動不動。
那雙曾經寂寞空無的眼,那雙開懷時睜開的漂亮得要把人吸進去的眼,明明已經渲染過色彩,如今黯然失色毫無生機,最後一點亮光要消散前,賀東腦海一震,恍惚回神手忙腳亂的把人猛地搖晃著,真的害怕這個人就此又一睡不醒般封閉了自我,聲音也急促起來,“林,沒事吧?林,小林,你別嚇我。你是黑煙也沒關係,我們把那些都忘了,以後在賀家沒人敢動你。黑圈也不行,我賀東的人還輪不到他們來欺負。”
話入了耳,閻啟林才彷彿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