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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和‘超我’謀殺了他的‘自我’,他把心交出去了。

孫弘看著畫,又讚美了一遍,向潘小嶽伸出手掌:“你還是給我個簽名吧。哪天你得諾貝爾藝術獎的時候,值老錢了!”他看潘小嶽忍笑的表情,不確定地問:“諾貝爾有藝術獎麼?”

“沒有。”潘小嶽笑了,卻接過孫弘的手掌,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寬大的手掌上細細描繪他的名字,一筆一劃。寫完,他抬頭:“給你了!”

孫弘收回手掌,看了眼手掌,又看一眼潘小嶽:“你戲弄哥呢吧。”

潘小嶽一臉“是呀”的表情,嘴上卻說:“說不準哪天就有諾貝爾藝術獎了,我領獎的時候一定提你的名字成不?”

“看,你的‘超我’又出來了。”孫弘一臉無奈,又有些好笑。

“你知道我為什麼怕死麼?”潘小嶽不等孫弘說話,就率先回答:“諾貝爾獎最早是化學家設立的。化學家的行業十分枯燥,有的人用一輩子才能發現一個元素,有的化學家用幾代才造出一個新物質。而每個新發現,需要十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去證實。所以你要拿獎,有兩個必要條件。”他帶著笑意的眼睛看著孫弘。孫弘配合地問:“哪兩個?”

潘小嶽的笑意加深:“第一,你在學術上是真的有所成就。第二,你的命要夠長。”

孫弘沒想到第二條,笑了。

“藝術也是如此。當一門藝術超越了時代,就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就是為什麼大家都推崇死人的畫,不僅僅是因為絕版了,也因為時間的沉澱。所以我要活得長長的,才有機會站上領獎臺。死了才被人推崇,沒有意義不是麼——死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而且,活著多好啊。可以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一旦覺得活得開心,就不會想死了。我現在就很開心。”

孫弘沒有接話,只是看著潘小嶽。他感受到了些什麼,想接他的話說下去,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潘小嶽像是發現了他的尷尬,自己接了下去:“不過你放心,我的話,一定不會需要等那麼久才出名的。我也沒畫前沿的畫。我想著,大概用不了多久我就要有名了吧!啊,我的‘超我’又出來了。”

“你啊你,還是要腳踏實地。”孫弘終於將他的口頭禪說出來口。

“yes sir!”潘小嶽朝他敬了個禮,動作有些不倫不類:“那麼警官,你怕死麼?”

“怕!”孫弘依舊那麼坦白,他做刑警,不能說經常,卻也比偶爾多那麼一些,會遇上些危險的境地。沒有人是不怕死的。“我們警察面臨的不是怕不怕,而是做不做。有些事,就算怕,也要去做的。”他鄭重地說。

“老子就喜歡你這麼神氣!”潘小嶽說。

孫弘轉過頭木訥地看著他。潘小嶽的臉紅了:“我說我就喜歡警察這麼神氣!”孫弘點頭:“我們局子裡的警察都好樣的。”

沒想到一不小心漏了嘴的喜歡,最後演變成孫弘滔滔不絕地講他局子裡前輩的光榮事蹟。連他老闆謝明那老狐狸樣的人,以前也抓過很多不法分子,還中過槍。潘小嶽聽著就要扒孫弘的衣服,說你受過什麼傷沒。孫弘說,沒呢,都小傷,從沒捱過刀子中過子彈的。潘小嶽這才放心,囑咐他一定要小心。

孫弘說,你果然是惜命得厲害,連我的命也一起惜上了。潘小嶽半開玩笑地說,那是當然,你的命可比我的重要,我還等著對你以身相許呢。孫弘對他笑,他說,別開玩笑了。

嗯,對,我開玩笑呢。潘小嶽記得他是這麼回答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14章 夜訪毒巢(1)

沒想到潘小嶽的“超我”成了真。

快五月的時候,畫廊的老闆娘打電話給他,說在她那兒寄賣的畫都賣了出去,讓他多畫幾幅。還說想和他籤服務合同,代理他的畫。

對於新晉畫家,和畫廊或包裝公司簽約,確實是條不錯的道路。雖然可能會一定程度上限制他的自由,但若有那麼一紙合約,潘小嶽就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可以安安心心地畫畫,利弊各半。潘小嶽還是決定和老闆娘談談這事兒。

看了合同條款,潘小嶽覺得還算靠譜。老闆娘欲和他籤一個三年的合同,三年內以市場價買斷潘小嶽的畫,所有營銷推廣歸畫廊負責。潘小嶽每年最少提供三十幅畫給畫廊,畫廊收購市場價每年調整一次。此外畫廊還會提供一些培訓機會,讓他進修,並負責給他的作品包裝,提高他的知名度。

條款公平合理,給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