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在說出的同時流下眼淚。
我承認我心動了。在這樣寒冷的雪夜,有人向你張開環抱願擁你入懷,你可以予取予求他的溫暖,這樣的溫暖太過誘惑。
可是,我不能輕易的許下承諾,若給不了對方同樣的溫暖,再多的補償都是笑話。與其給了又拿走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
所以即使心動,我也只能說,對不起。
我們誰都沒再說話。外面的雪紛紛揚揚下了整夜,我們相對著坐了整夜,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再睜開眼時窗外已微亮,玻璃窗上結成了霜。
對面的椅子上已經沒有了人,桌子上的玻璃杯也不知何時被收走了,就好像,昨晚沒人來過。
但蓋在身上的大衣,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不知他幾時走的,他把溫暖留給了我,自己穿著單衣,踩著凌晨融化的積雪一步步走回去。
我把外衣套在身上,不想脫下來。推開門的瞬間,忍了多時的眼淚傾瀉而下。
就在咖啡店的門前,一個大大的雪人立在那裡,腦袋上兩顆石子做成的眼睛和被手指勾出的弧度極彎的嘴笑得像個畸形的小丑,乾枯的枝椏做成的可笑手臂向我揮手。
於是,在立春寒冷的清早,無人的街道上,一家很宰人的咖啡店門前,一個身材臃腫穿著繁瑣的中年大叔,對著一個雪人,哭得像個傻瓜。
作家的話:
第一百章,煽個情= =|||
謝謝shuu1270和絃殷的禮物~昨天在會客室裡說了,在這裡也說下=3=~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我和鍾翛陷入了冷戰,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想法,不知道他怎樣看待我倆之間詭異的氣流。
不過無所謂,現在再看他,已經沒有了抓心腦幹的悸動,我很欣慰,或許再過不久,我就真的能把他從心底剔除了。
那個雪人,凍住了我對他有限的期盼。
程啟信的那件外套,被我很寶貝的關在了衣櫃裡,它可以提醒我,我不是沒人要,我也不用妄自菲薄患得患失,有人願意接納我,包括我所有的缺點和可笑。
年紀大了,性情也軟了下來,過去無法忍受和釋懷的也都隱忍了,凡事看淡些,看開些,看透些,也就沒了那麼多的為什麼。
那天清早回到家,直接撲到枕頭上補覺,醒來時已是下午,透過窗子的陽光被一道人形剪影擋住半邊,我眯起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看清楚坐在床邊,手支著腦袋昏昏欲睡的人是誰。
鍾翛真的很好看,我說過很多次,但比他好看的人我又不是沒見過,怎麼唯獨對他念念不忘呢。
不過,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維持現在的姿勢,努力不往回走,站在路邊梗著脖子,等他想轉過頭了,第一個就能發現我。
我是真的追不動他了。
不是說麼,假如你想要一件東西,就放它走,它若能回來找你,就永遠屬於你,他若回不來,那根本就不是你的。
我放手,若他不回來,那我命裡無時莫強求。
他醒來看了我很久,然後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腿磕在了門框上,他像是沒了痛覺神經,連停頓都沒有就繼續往外走。
我們同時降低了存在感,只有早上一杯熱牛奶昭示了他和我的存在,他儘量把時間都花費在工作上,我過我自己的,只考慮小家夥就好。
謝見安對如今的氣氛很喜歡,他的做法是直接把鍾翛當空氣,順便全心全意把小家夥據為己有──
“寶寶大概是六月份出生,現在應該準備一些嬰兒玩具了。”
……衣服奶粉小床呢……為毛第一個要準備的是玩具!=皿=
“啊,六月份,是雙子座還是巨蟹座呢……”
這種東西隨便啦隨便~!
“一想到有一團白白嫩嫩香香軟軟暄暄騰騰的小東西叫我叔叔,就忍不住盪漾啊~~~其實叫爸爸更好……”
老子才是爸爸!想要小孩紙自己生去!還有啊!“白白嫩嫩香香軟軟暄暄騰騰”是咩形容!老子的寶貝兒是饅頭咩!!
他每說一句我腦袋上的毛就豎起來一寸,在炸毛前抄起一根香蕉皮也不扒直接塞進他嘴裡,於是世界安靜了。
天氣慢慢回溫,喬叔叔一行人也回了新加坡,臨走前看著我無法遮掩的肚子憋出一句:“……我居然做爺爺了。”
我:……
謝見安:……美爺爺神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