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拖鞋,以免引起對面樓房東的注意。
林暮禽出發之後,何沐風手裡拎著一袋水果,慢悠悠地朝對面樓走去,因為今天是週六,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約著玩耍的年輕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何沐風順利地到了七樓畢葉魯住的房間,他心臟狂跳,哆嗦著開啟了那個房間。
房間裡非常髒亂,滿地都是快餐盒、塑膠袋、衛生紙、髒衣服等等。這是個一室一廳的房子,窗戶被報紙糊上,光線非常暗淡。客廳裡空蕩蕩連沙發都沒有,臥室只有一張床和桌子,沒有電腦和電視。而臥室的窗戶沒有被報紙封嚴,旁邊居然有一個望遠鏡,何沐風鬼使神差地拿起望遠鏡,剛好能看到自己臥室全景,甚至連床上那個早上換下來的內褲都看得很清楚。
何沐風暗罵一聲變態,然後開始從抽屜和床墊下搜查,畢葉魯顯然不是一個高明的藏匿者。何沐風很快從抽屜裡找出一個檔案袋,開啟一看,是一些言辭隱晦的合同和交易記錄,正是林暮禽要找的東西。他再翻找別的地方,卻找不到任何錄影帶或者光碟之類的東西,何沐風心裡著急,恨不能把地板撬起來。當他確定房間裡沒有這些東西時,就不再耽擱時間,將檔案袋藏進懷裡,關門離開,平靜地回家了。
回去後他給林暮禽發了一個簡訊,幾分鐘後林暮禽也回來。開啟那些檔案看了看,他不自覺地露出笑容,顯然這正是他要找的東西。然而那些影片並沒找到。林暮禽目光遊移,似乎在想別的事情。何沐風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影片沒找到沒關係嗎?但是房間裡的確沒有那些東西。”
“除了錄影帶和光碟,你有沒有看到DV一類的東西,也許他複製到那個上面了,畢竟一個小型的DV更容易攜帶。”林暮禽問。
何沐風搖頭:“屋子裡最現代化的東西就是望遠鏡,其他就沒有了。他會不會是帶在身上了?你今天和他聊什麼了?”
“他要求一星期之內出國,然後我們談不攏然後就散了。”林暮禽說完,眉頭依然緊皺。他起身整理衣服,拿起衣架上的外衣穿上。
何沐風望著他的背影,問:“我是不是辦砸了?”
“沒有。”林暮禽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係扣子,想了一會兒才說:“這些檔案才是最關鍵的。至於影片,雖然公開的話會影響晚禽的名聲,但對公司還不會造成影響。沐風,你做得很好,晚上想吃什麼?”
何沐風有些得意地笑了,覺得自己真是當間諜的料。
“我想吃壽司,要是你會做的話。”
林暮禽整理了衣服,點頭說:“好啊。”然後他拿起檔案,開啟門離開了。
何沐風開啟電腦,洗了一盤水果,邊吃邊玩遊戲。然後一直玩到天黑,他餓了。這個時候他忽然意識到,林暮禽似乎完成了要做的事情,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
雖然林暮禽出門時的一系列動作就像是去門口倒個垃圾一樣隨便。但是他穿上來時的衣服,拿著需要的檔案,很乾脆地走了。他問何沐風晚上想吃什麼,只是單純地問問。
這件事情讓何沐風非常難過,他想不通林暮禽為什麼連一句再見都不說。就算是剛認識的朋友,離別時也應該道別的吧。林暮禽的出現和離開不符合社交禮儀,也完全出乎何沐風的心理預期。他們曾在一個屋子吃飯睡覺,曾經一起逛街散步。而如今林暮禽單方面離開,何沐風甚至還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
何沐風在外面吃了一客冰冷的壽司,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第二天何沐風收拾房間,把另一套多餘的洗漱用品扔掉。他玩了一會兒遊戲,吃了一塊蛋糕,又看了一個恐怖電影,受傷的小心靈很快又癒合,活蹦亂跳起來。
門鈴響的時候,何沐風還沉浸在大群殭屍啃咬路人的刺激場景中,開啟門看到那位高壯的男人,他打了個哆嗦,一時不知道用什麼表情。
門外站著的被全國通緝的金絲雀別墅碎屍案主角,畢葉魯。
他並不等何沐風做出反應,就一腳踹向何沐風的小腹。何沐風覺得自己飛一樣地後退,摔在了桌子上,堅硬的大理石桌邊硌在他腰上。鼻子嘴巴里酸辣辣的,溫熱的血液緩緩流出來。何沐風痛得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音。
畢葉魯肌膚黝黑,然而此刻他臉色卻是灰白色,神情平靜地堪稱安詳。他不緊不慢地關上門,很細心地看著客廳的一切,就像一個大男孩好奇地觀察自己的新家。
何沐風從地上爬起來,肚子上劇烈的疼痛甚至讓他失去了叫喊的力氣。他大口地呼氣,企圖緩過這陣疼痛。而畢葉魯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穿過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