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要是在一起吃飯,那氣氛不知要僵硬到什麼程度。
所以林、謝兩人很聰明地拒絕了。如同林暮禽所料,現在林成恆對他是胡蘿蔔加大棒,上次在停車場痛斥一番,如今就要施以恩惠了。執行董事自然還是要由林暮禽擔任的。實際上林暮禽正在逐漸接近林氏集團的權力核心,並全面接受關鍵的職務。
林成恆怕這個兒子,但不得不承認林暮禽最有資格接受他龐大的產業。
林暮禽聽完林成恆安撫的話,英俊的臉微微泛紅,明亮的眼睛裡也噙滿了淚水,那種懊惱羞慚又感激涕零的情緒真是動人。一瞬間林成恆也感慨萬千,要不是林暮禽身材過於高大,他恨不能把這個聽話的兒子摟在懷裡溫言撫慰:“乖,不哭,爸爸疼你。”
謝萬怡是一位四十多歲的貴婦,兩眼銳利,臉龐更比那眼光銳利幾分,身材中等,一身名貴衣服與首飾,風韻猶……憑良心說其實也存不了多少了,不過她包養的那幾位猛男倒是視她為天仙下凡,每日裡變著花樣地誇讚她的美貌身材氣質,那些華麗的句子連莎士比亞看到了都會自慚形穢的。這對謝萬怡的心理健康倒是很有幫助。因為她如今仍然認為自己美得如同美酒,歷久彌香。
林暮禽在和林成恆溫情互動的時候,十分體貼地與這位後媽聊幾句,言語得體禮貌,神情也是親切溫暖。
不得不感嘆女人真是感性動物,當年謝萬怡對這一對母子恨之入骨,只差伸手挖開那可憐女人的肚子,將林暮禽掐死在胎盤裡。但是此刻,當她望著林暮禽那英俊的臉,柔情款款的眼神,一丁點恨意都提不起來了。她輕聲埋怨自己法律上的的老公:“你脾氣也太火爆了,暮禽年紀還小,你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他?你讓他臉上怎麼過得去?他是你兒子,你罵他,自己臉上就覺得很光彩?”
林暮禽並不坐在沙發上,而是溫順地蹲在林、謝兩人面前,語氣裡既是不安又是難過:“媽,您別這麼說爸爸,我那天的確太胡鬧了,爸爸罵我,也是警醒我以後不要再犯。”
一家人說說笑笑,林成恆威嚴而慈愛,謝萬怡嬌俏活潑,林暮禽乖順聽話,一副天倫之樂的美好場面。
這溫暖又噁心的家庭聚會終於宣告結束,林暮禽送林、謝二人出花園。汽車開出去好遠,他才轉身回屋。何沐風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下來了。
“真的,你應該得一座小金人的。”何沐風看他的眼神接近崇拜:“你的演技簡直鬼斧神工啊!”
林暮禽已經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所有演技高超的人在正常情況下都是這副面癱樣。他要去熟悉新的業務流程,那麼大的公司,每天的工作強度對於他這個新手來說還是太大。
“嗯,你不接著吃嗎?”何沐風指著餐桌。
“不吃了,現在感覺有點噁心。”林暮禽起身去二樓的書房。何沐風動手把滿桌的盤子和碗收起來。
林暮禽在樓梯上,聽到叮叮噹噹的響聲,轉身看著他:“放在水池裡吧,我忙完了再洗。”
何沐風的臉皮還不至於厚到那個地步,他笑著說:“你去忙吧,反正我也閒著。”
林暮禽這種一手包辦的性格是照顧母親時候養成的,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忙碌的何沐風,轉身上樓了。
林暮禽忙的時候常常深夜回家,閒的時候呢?他沒有打高爾夫、騎馬等高貴的愛好。就是坐在家裡陪何沐風。
而何沐風自己跟自己玩都能樂和半天,哪裡用得著他陪。何沐風盤腿坐在臥室的地毯上,捧著筆記本,一邊看電影一邊打怪獸,忙得小臉通紅,連水都喝不上。林暮禽坐在他旁邊,一會兒看電影,一會兒看遊戲,一會兒再看打遊戲的人,覺得怪有趣的。
何沐風打完了一組怪獸,哆嗦著把筆記本扔給林暮禽,咚咚咚跑到衛生間了。不一會兒,他又神清氣爽地回來。重新坐在地上,開始了下一關遊戲。林暮禽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到他身邊。何沐風抽空看了一眼,眼神是“很想喝但是真的沒有時間”的樣子。林暮禽把杯子放在他嘴邊,他咬著杯沿喝了一口,但是因為耽誤了這點時間,他被怪獸滅了。何沐風氣得蹬直小腿,這時候他才有心情去關注林暮禽。
兩人已經在地上坐了兩個多小時,自己竟然一句話沒跟他說。何沐風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冷落自己的朋友和房東。
“那個……咱們玩點什麼吧?”
“玩什麼?”林暮禽看起來不像有興趣,也不像沒興趣。
“嗯,玩骰子,或者紙牌。誰輸了脫一件衣服……呵呵呵呵呵。”何沐風說了一串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