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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兩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過盤山道,停在豪陵區前坪,四個身著黑西裝的保鏢快速地下車,其中一人撐開傘舉在頭頂,將後一輛車的後車門開啟。

肖浛從車上下來,寬大的墨鏡遮住他的半張臉,只餘下緊抿成一線的嘴唇,又薄又冷。

他懷裡抱著一束白菊,從保鏢那兒接過傘,淡漠地吩咐一聲:“在這裡等著。”

“是。”四人齊齊應一聲,只分出兩人不動如山地守在過道入口。

走過十來座陵墓,肖浛在最裡面的一座墓前停下腳步,墓碑周遭都很乾淨,這一片墓區都是有專人時常打理的。

這墓碑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梁晨禮,碑上落款寫著:愛人肖浛所立。

肖浛把花放下,嘴裡默默地念叨:“晨禮,當年卓繁因為嫉恨你故意把你的訊息走漏出去,借條子的手殺了你,這個仇我會替你十倍討回來的。卓家已經被我搞垮了,卓家老爺子一走,再也沒人給卓繁撐腰,他已經被秘密我關起來,你希望我怎麼對付他呢?”

“呵呵,當年卓家一手遮天,卓家唯一的繼承人卻糾纏上了我,只怪我力量不夠,無能保護你,你走以後,我假意接受卓繁,對他虛以委蛇,暗裡地佈下天羅地網,如今終於一舉成功上位,把卓家踩在腳下。只可惜,這一切你都已經看不見了……”

說著,肖浛緩緩摘下墨鏡,露出一張冷峻如冰山般的側臉,蕭瑟秋雨中,他孤獨的背影顯得如此落寞冷清。

他把墨鏡塞進風衣口袋,又從另一邊口袋拿出一小坨紫白色的東西。

這是一坨洋蔥。

因為還拿著一把傘,肖浛頗覺不方便,他左右四顧無人,遂把傘柄夾用肩膀夾在脖子上,以一種十分怪異的姿勢蹲在墓前就開始剝洋蔥,一邊剝一邊淚流滿面:“晨禮你怎麼忍心丟下我自己走了呢?我們唯一的那張合照被卓繁給剪壞了,雖然現在重新粘好,可那痕跡已經永遠留在了上面……”

“我總覺得你的樣子已經日益模糊,可我不想忘記你……”

“不管我怎麼報復卓繁,你都不會回來了,我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直到肖浛兩隻眼睛都要哭腫了,才終於鬆了口氣:“早知道剝洋蔥怎麼痛苦還不如去買瓶眼藥水呢。悲劇的梁晨禮同志,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路人甲,第一世就已經夠沒有存在感了,這一世乾脆連個出場鏡頭都沒有,跟炮灰攻123各種刷存在感比起來了,炮灰受就是一坨翔啊,拉完就被水沖走了。”

他重新站起來,飛快地帶好墨鏡遮住那雙紅得跟兔子似的眼,繼續以冷酷瀟灑的黑幫老大形象出現在保鏢面前,鑽進車裡絕塵而去。

待他處理完一些要事回到別墅,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肖浛脫下被雨水沾溼的外套遞給女傭,一面拉扯著鬆開領帶,一面皺眉問道:“卓繁怎麼樣了?”

管事推了推眼鏡,語氣有些無奈地回答:“卓繁少爺吵著要見您,鬧了一下天,下午給他打了一劑鎮定劑,睡過去了。少爺,洗澡水已經備好,晚飯在餐廳用嗎?”

“端到卓繁房裡。”肖浛始終擰著眉頭,面無表情地走進浴室去洗完澡。

他在浴缸裡泡了許久,卻始終洗不去即將見到那個神煩的鬱悶之情,最後只好冷著臉跨出來,帶著一身溼氣赤腳走向卓繁的房間。

房裡亮著一盞橘色落地燈,柔和又昏暗,據說在臥室裡用橘色燈光容易引人性慾,肖浛覺得這純粹是胡說八道。

床上安靜地躺著一個睡著的男人,面容蒼白,睡夢中也緊緊蹙眉,顯然睡得不安穩。

肖浛站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盯著這張熟悉的臉看了一會,然後忽然就特別想把鞋脫下來糊他一臉!

可當他摸到光溜溜的腳才發現自己壓根沒穿鞋。

於是肖浛失落地窩進旁邊的單人沙發裡,耷拉著眼皮繼續按照劇本的要求盯著卓繁猛看,媽了個蛋的,再看就要成鬥雞眼了好麼。

幸好劇本也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卓繁終於有醒來的跡象,眼睛迷茫地眨了眨,餘光瞥到肖浛的一瞬間,豁然瞪大。他猛地從床上跳起來,衝到肖浛跟前死死扯住他的衣襟:“肖浛!你終於有臉來見我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為了肖家上位才故意跟我在一起的?你說你愛我都是騙我的?”

久未進食,又被打了鎮定劑,此刻卓繁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只不過甫一看見肖浛的臉,心頭那又愛又恨的情緒一下子湧上來,佔據了他的大腦。

經過兩世糾葛的肖浛,面對卓繁的激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