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暴打的老男人,忽然就很想告訴他,他愛他!很愛很愛!
臨近年關,武術館漸漸熱鬧起來,一些放寒假的學生都被家長送來打發漫長的寒假。劉埠的腿慢慢好了起來就想跟貝一戈商量件事,其實就是醜媳婦見公婆的必要環節啦,貝一戈心裡原本是牴觸的,自己當初選擇的愛情沒有得到父母的認同,而且聽劉埠說似乎他父母也還未徹底接受他的事情,但是經過雪山上驚心動魄的一幕,他想通了很多事情,父母所想的也不過是自己的子女能過的幸福,能不被別人指指點點,能老有所養。其實只要父母看到即使自己和同性在一起也能幸福,相信慢慢就能接受,至於養老的事情,貝一戈曾想過領養小孩的,所以這麼想想,他點頭答應了陪劉埠回家一起看他父母,就訂在這週週六。
劉埠的父母跟劉埠在一個小城,不過劉埠說他最近一次回家還是一年前春節,礙於他父親的低氣壓,他也只是吃了頓年夜飯就匆匆出來了。貝一戈的擔憂又來了,他不善於同長輩打交道,連劉埠都怕的人肯定不好對付,再看劉埠的反應跟他簡直天差地別,哼著小曲忙進忙出的準備各種禮物,倒像是新女婿上門,使著勁兒的討好丈母孃。
劉埠看出了他的擔憂,寬慰的說:“別擔心,我不是怕我爸,只是不想和他吵架,畢竟他也那麼大歲數的人了,你不同,你可是我劉埠這輩子第一個帶回家的人,我爸呢,思想陳舊,人帶回家了那肯定是要過一輩子的,我爸媽肯定會喜歡你的,因為是你讓他們的兒子有了一個家。”
貝一戈感動的眼淚汪汪,就差以身相許了,然後在劉埠摩拳擦掌蠢蠢欲動的樣子下,輕輕地彈了下他的腿,劉埠“嗷嗚”一聲狼嚎,貝一戈施施然回到自己屋裡,關門之前對著劉埠的房門閒閒的說:“年紀大了要懂得剋制,小心腎虧找上你哦,大叔!”然後在劉埠咬牙切齒的小兔崽子中心情愉悅的關上門。
一切準備就緒,就差見父母然後皆大歡喜的時候,狀況又發生了,當然這個狀況是貝一戈,似乎劉埠除了那次在雪山上還沒發生過什麼狀況?貝一戈一覺醒來待要出門的時候,他慫了,是的,他臨陣怯場了,前兩天的自信滿滿在這一刻消失不見了,他有心理陰影,那是劉埠的父母啊!萬一他們只是表面接受,一看到兒子真正的領著個男人回來了,還是接受不了兒子喜歡男人怎麼辦?萬一把他趕出來了怎麼辦?萬一給他難堪怎麼辦?想想就冷汗直冒,他可以鎮定的看著賀磊在他面前砍掉別人的手臂,也不願意面對這種情況,他應付不來,所以他慫了。就在和劉埠走出門口的時候,他冷不丁的喊了句,“我不去了,我不舒服,不想去了,你自己去吧。”
劉埠盯著他,盯得他有點內疚又有點委屈,我就是不去了,你能怎麼辦?他看到劉埠把禮物放在了地上,似乎想伸手拉他,他回身猛竄幾步上了西南角的大榕樹,遠看光禿禿的枝幹上蹲著一個身穿淺灰色羽絨服的人,那樣子還真像只大型松鼠,劉埠看他孩子氣的動作,強忍住笑意,一瘸一拐走到樹底下,仰頭,“下來!”
貝一戈臉扭到一邊,哼!老子就不下來,說了不去就不去。
劉埠眯眯眼睛,“下來!”
貝一戈紋絲不動,偷眼瞄了下劉埠的臉色,該不會生氣了吧?生氣個毛線啊!我就是害怕了不行啊!我就是不爺們了!你就是拿刀逼著我我也不去。
劉埠嚴肅臉,“不下來是吧,好!”
好字剛落就看到劉埠一躍,抓住最底下的橫著的枝幹,一條腿借力就那麼上來了。
怎麼忘了這老男人以前是特種兵了?原本還欺負他一條腿來著。貝一戈待的這根樹枝不算粗壯,萬一劉埠撲過來斷了兩人都要倒黴,儘管下面是泥土,但是大冬天磕著碰著格外的疼。貝一戈趕緊跳下樹,剛站穩劉埠也滑下來了,貝一戈剛想吼他兩句,就被劉埠一巴掌拍在頭上,“還學小孩子上躥下跳呢!萬一摔下來怎麼辦?”然後劉埠走到門口把那一地禮物提了回來,還和顏悅色的跟貝一戈說:“把那兩箱東西也拿回來,不去就不去了。”
貝一戈有點遲鈍的搬著剩下的兩箱東西去了劉埠那屋,剛剛來的一點小委屈也暫時沒有了,小心翼翼的開口,“你生氣了?”
劉埠忽然盯著他的眼睛,眼神認真而專注,然後毫無預警的把貝一戈攬在懷裡,聲音低沉的說:“我不想勉強你,在你心甘情願之前。”
貝一戈湧上來一點感動,“劉埠,謝謝你。”
謝謝你的理解和包容。
劉埠輕嘆口氣,看來貝一戈真的有心理障礙,這世上恐怕沒有任何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