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腦袋一偏一副死賴著不走的模樣,我只好輕輕支起身體,走到門口將燈關了,又拉上窗簾,屋子裡立刻昏暗下來,他臉部的輪廓模糊在深色的陰影裡,隨後響起的聲音,也像跟著帶上了曖昧和不真實的感覺。
蘇銳……
恩?
……趁早把你那破房子退了吧,週末搬回來住,你那間屋我都打掃乾淨了。
……
耳朵沒聾就答應一聲不行?
什麼啊,求我回去就不能態度好點兒?說到底,上次吵架連歉都沒道一個就想蒙過去了事,欺負我記性不好怎麼?
……吵架該道歉的是你才對吧,愛來不來,離了你活不了不成,養條狗還沒你那麼多氣給我受呢。
行,你嬌貴,不去氣著你行了吧,我自個兒住著還自在。
羅嗦……你到底搬不搬?
不、搬!
不搬拉倒,很了不起嗎?誰怕了似的……大不了我搬你那兒去。
這種閒散地睡午覺的心情沒有超過48小時,我便意識到,原本以為接管到寰宇算是為之前的所有事情畫一個句號的天真預感徹底破滅。
旭升原本就異常精簡的人力突然面對要並掉一個與自己規模相當的公司的時候,特別是交接手續又特別繁雜且不容許半點差錯,我們便立刻忙到了走火入魔的狀態,比起最為另人聞風喪膽的年終地獄有過之而無不及,而負責人事檔案和接洽的幾個部門更是發瘋似的拼命從其他部門挖苦力過去,幾乎是個人就用,恨不能讓清潔工都參上一腳,害得陳旭陽神經衰弱到連話都不想說。
週末看準了下班時間正想全速撤退,計劃好一出公司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