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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幾分,想動手不成?

事實又證明,經驗積累來自於總結教訓,眼看我已經十分先見之明地退到了門邊做馬拉松起跑狀,想必他已經覺悟到天時地利對左右成敗是如何地重中之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小人?這廝只得暫且憋下一口氣,擲地有聲地丟下句保留臺詞,你跑你的,我有的是時間跟你慢慢算帳。

所幸人算不如天算,姓陳的明顯對形式估計錯誤,等到大家對他一時興起的懷念與熱忱如肥皂泡般消散後,他便重新被無情地踩進工作的泥塘裡越沉越深,壓根兒分不出一根指頭來找我麻煩,更別說白妮和那姓劉的左右門神似的寸步不離,誓死監視著他解決好歷史遺留問題,搞得這人每次瞄見打門口大搖大擺走人的我時都差點沒把牙咬碎,往往這個時候,我也會停下歸心似箭的腳步,不計前嫌地朝他親切揮手,點頭示意,同志們辛苦了。

初來乍到第一年起,本人就深有體會,這個地方是沒有春秋兩季的,特別是到了把人當碳烤的夏天,沒日沒夜地蒸炸煎煮,入秋了還得回鍋翻炒幾下,然後等某天早上發覺的時候,裸露在外的胳膊被風一吹,久違的雞皮疙瘩竟然呈雨後春筍破土而出。

不過比起不會下雪的無聊冬天,倒還寧願就這麼熱著,頂著火辣的陽光暴曬的時候,一些低落陰鬱的情緒也會被徹底蒸發掉,消失整整一個季度,可惜這個夏天的高峰期,我整天地呆在蒼白冰冷的病房裡,連窗戶外面吵鬧的蟬聲也忽略了。

正對著空調接受洗禮的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直到意識到目前的環境後,才趕快打起精神來。雖然我不認為這是需要如何在意儀表的莊重場合,但一看大家面部肌肉都嚴肅得媲美追悼會,顯得開小差如何地不道德,何況今天坐在大家視覺焦點上的陳旭陽,簡直是收拾得從未有過的一板一眼,彷彿瞅準了要在這第一次的公共露面中做出明星般的表率作用,若是在不曾打過交道的外人眼中,能得到這樣閃閃發光的上司的青睞怕恐怕真是父母積德,在我看來卻怎麼都有點欺騙觀眾。

接到今天上午參加與四海的合同簽定會的通知前,雖一直有聽說白妮那幫土匪在談判桌上如何地披荊斬棘手起刀落,幾次逼得對方主管猛吞胃藥,卻也著實沒想到短短的幾天時間還真的將寰宇收入囊中,說到其中的細節條款,刻薄如馬關,蠻橫賽辛丑,一鋤頭下去刨走人家半壁江山不說,吃幹抹淨還外帶打包。

本來考慮到即使抓住把柄佔到上風,但咱白扒皮擬訂出來的剝削方案太過生猛,難免會激起對方負隅頑抗,卻因為姓陳的一句縱容似的指示:“要吃就吃滿漢全席,小酒小菜的有什麼意思”,大家便都橫下一條心準備好了打持久攻堅戰,沒想到在陳旭陽提前出院正準備唱著高調來個粉墨登場的熱身階段,四海卻毫無懸念地早早舉起了白旗,一度搞得耍帥未遂的他失去生活激情。

於是乎,可以理解今天要整得如此人模人樣以求心理平衡,比起他春風得意的高調派頭,四海的老總像是脊柱都少長了三截,死撐著一臉微笑交換了簽好的合同書,心裡面大概已經詆譭了這姓陳的不下一萬次。

遺憾的是今天這個具有歷史意義的鏡頭少了兩個不該缺席的旁觀者,一個是曹瑩瑩,估計她暫時還沒有緩過氣來接受這個現實,另一個是顧鵬飛,在得知拿下了合同之後第一反應便是給他去了電話,我竟然腦袋缺根筋似的以為他會樂意聽到這種訊息,等到對方死氣沉沉了老半天,我才突然察覺到,原本應該是自家薪火傳代的公司,現在卻事不關己地被人當塊肥肉般爭來奪去,會覺得高興才真是有毛病吧?

好在顧鵬飛到底是顧鵬飛,就算是照顧我的情緒也好,語氣也能平和地不帶一點酸味地說,恭喜你們了。

我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稍微緩和了下房間裡有點缺氧的憋悶,明明是隻需要兩個人兩支筆和不到兩分鐘就可以搞定的流程,非要一大幫子群眾演員穿戴整齊陪葬似的包圍著才爽。

完事後兩位主角親切握手,大家熱烈鼓掌,姓陳的快要樂到內傷,接下來按規矩是要全體挪到某某酒樓飯店去擺上幾桌以示合作愉快,不屬於我的擅長範圍,於是趁亂溜回了辦公室,第一時間卸下西裝領帶的裝備,倒在沙發上鬆了口氣。

這樣就算一個句號畫圓了吧,好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不過若是能夠就此安心地忘記過去的事情,也算是差強人意了。

我用力伸展了一下坐得僵硬的手腳,慢吞吞地站起來,從飲水機接了杯冷水,一邊小口喝著一邊踱到窗子跟前,想要瞄瞄下面敲鑼打鼓的烏合之眾散乾淨沒有,正在有意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