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做出了斷,我忍受不了他就這樣選擇消失,於是我從家裡逃了出來,到處浪蕩,明知道是在大海撈針,但是好象這樣,夜裡才睡得著覺。
彷彿發現了我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阿川突然停了下來,不好意思似的笑了一下,我今天好象太多話了。
我有一點發愣,緩緩說,以前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沒必要吧,刻意對你說我自己的這些小破事兒,感覺怪怪的。他說著抹了把額頭上有些過長的頭髮,眼睛微微轉向我,……不過,今天吃飯時他跟我聊的東西,讓我覺得有些觸動,我是不知道他對你幹過多過分的事兒……可儘管你們分開了兩年,事實上一直沒有結果吧?沒有結果痛苦就不會結束,更不要騙人說可以開始什麼新的生活!
……我們都不會平靜下來的,不做點什麼的話,那種又想念又恐懼的心情會忘記嗎?我覺得到死都不會。
他這麼遠也追來了,精神可嘉,好歹你親自說服他回去,給個了斷吧,一走了之算什麼,引誘他繼續追你?你覺得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有可能放棄嗎?你們的傷口爛了兩年,不把壞掉的部分剔除,再來幾個兩年都不可能癒合,你現在只不過是在等著那種疼痛麻木罷了。
他說著歇了口氣,哎累死了……好久都沒這麼說教過了,我今天看他那架勢,不見到你本人的面的話,我們恐怕去趕火車都會遇到爆破,我可也不想到了南京還被一人追在屁股後面要死要活的,事情不就大條了嗎。
又沈默一會之後,他將頭撇了過去,抓抓腦袋自言自語了一句,說實話……其實我挺羨慕他,幸運的家夥。
他話音落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恍過神來,看著有些凌亂的箱子,突然失去了最後一點力氣。
去吧,他在樓下等你。他終於切回了正題上,從床上坐起來,真是帶著前所未有的正派表情說,……明天,如果你回來了我們就按照原計劃出發,如果到了發車時間你都沒有出現,我會一個人走。
我沒有回答,還是傻傻呆著,他於是笑了笑,以後也許不會再見了,各自保重吧。
看見我頹喪地下了樓,堵在外面當門神的陳旭陽立刻從車子裡出來了,無語對視了幾秒鍾,對著我陰風陣陣的臉說,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一路上就跟打計程車似的沒吭聲沒出氣,身體在儘可能地保持距離,目光也固定在看不到他的方向,悶著腦袋被拉到一家飯店的酒吧裡,大天白亮的除了一看場子的服務生就我們兩人。
我變了嗎?象徵性地點了兩杯咖啡之後,他開始試圖找點輕鬆的話題。
沒有。我淡淡地說,頭也沒抬。
你變了,……頭髮長了,比原來都好看。
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天南地北的,我受不了似的嘆口氣,直接問,你怎麼找到我的?
上個星期,小芹出差的時候說在北京車站看到你,我就跑過來了,他緩慢又平靜地陳述,像在講一個乏味悠長的文藝電影,……到了這邊以後我硬著頭皮要分公司的員工幫忙,沿著火車站周圍大大小小的旅店賓館,挨家挨戶打聽了幾天,本來已經準備要放棄,回程的機票都訂好了。
後來看到你在那家旅館登記的名字的時候,我激動得手都在抖,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端起咖啡杯子的手像是真的跟著哆嗦了一下,我回賓館一晚上沒閤眼,第二天天沒亮就又跑去了,到的時候竟然發現你就在樓角堆雪,穿得跟團毛線似的。哈……
突然他頓住了,聲音一下子低迷下去,其實……我坐在車子裡看了很久,一直沒敢過去打招呼,總覺得眼前的你隨時都會消失,……兩年之間我夢到無數次遇見你的畫面,我怕是還在做夢。
我什麼都沒有說,有點奇怪怎麼他也在朝顧鵬飛當年的風格發展,剛剛咖啡的焦苦味道灌在喉嚨裡徘徊,咽不下去,然後,幾乎是想岔開他的那種注視我的眼神,忙問,這兩年你過得怎樣?
他總算移開彷彿粘在我身上的眼珠子,說,……我換了個環境,去了美國,說著視線移到了窗子外面更遠的地方,但在那邊沒怎麼做事情。
你沒有再管旭升?
……早沒了,他似乎有點意外我對此事一無所知,繼續說,我一年以前就把公司交給顧鵬飛了,最近都是他在管,我已經很少過問國內的事務。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在北京的訊息,是他打電話給我說的,常小芹現在是他的助理。
他好象混得不錯。我風馬牛不相及地接了一句。
是啊,還結婚了,一個月之前。發了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