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7部分

喂……死小孩,你想明白沒有,跟我離開北京這行嗎?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才問這個?

什麼呀,總覺得這次一走,就甩都甩不掉你丫了。

你嫌我拖油瓶?

不敢,只是像多了個陪葬的。

行,不跟你貧了,阿川,你有沒打算過會在哪裡安居樂業啊?

啊?安什麼?

你總有一天不會再這麼晃盪了吧,是什麼時候?

……我哪兒知道,都野慣了,就沒想過。

你不是說要找人嗎,我怎麼覺得你更像在躲人。

喲,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你這隱姓埋名的東躲西藏不就是像個通緝犯在逃嗎?

少來,我頭頂天腳踏地生得偉大死得光榮。

行了行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找不到的話你怎麼個歸宿法兒啊,不是暴屍荒野吧?

這個麻……老實說,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放棄了。

怎麼?

人之常情嘛,開始的時候還挺衝動,老想把錯誤糾正回來。時間一長就沒了想法,就這麼飄著,順其自然了……反正,也過去這麼久了,無所謂……

你騙人。

……好了,逗你玩呢,睡覺!

我還得問,你打算逃到什麼時候?

忘記啊。

……

忘記了之後,應該就能夠心安理得地停下來了。

只能等到忘記?

還有啊,無處可逃的時候,自然就不逃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時候,屋子裡已經被厚重窗簾過濾後的青白色的光線籠罩了,我舔了舔被暖氣烤得快要裂開的嘴角,在床上滾了兩下後,同貓般掙扎著地伸了個懶腰。

旁邊還是豬似的鼾聲,我翻下床想稍微開窗透口新鮮空氣,拉開窗簾的瞬間眼睛被刺痛了,窗外已經是白花花的一片,整個世界像被放在PS裡面漂去了顏色,層層疊疊的屋頂已經和鋁製鍋蓋一般在日光下閃閃發光。

阿川!

殘留的睡意頓時沒了影蹤,轉身一個箭步撲到他的床上,扒住他的被子開始生拉活拽。

下雪了!快起來看!……喂!不騙你,昨晚下好大的雪,都積上了!

他瞬間退化成了豺狼虎豹牙口下的一隻兔子,閉著眼睛死死往被窩裡縮,估計最後實在給逼上梁山了,蹭起來一把將被子從我手裡奪了過去,伴隨著一聲極其野蠻的暴喝,操,要死人了是不是!下個雪丫有什麼一驚一詫的!小到大都看得要吐了,想捱打了嗎你,去去去!

我還愣在旁邊沒反應過來,他便重新捂緊被子回到冬眠,自討沒趣後我穿上媲美極地考察的裝備,裹得跟個豆包似的滾下了樓。

本人於青山綠水的南方從小窩到大,怨不得我會對這種天氣現象抱有狂熱地崇拜,一腳踩在樓腳厚厚的棉花堆裡,那質感HIGHT到極點,於是我發揮自娛自樂精神,立馬開始實踐著幼稚園時代便紮根在腦子裡堆雪人的構想。

搞著搞著,不覺天色已經大亮,太陽高曬,我累死累活積累起來的雪球被暖融融的陽光一照,表面上立刻起了層亮晶晶的水膜。

我停下來抹了把額頭上細小的汗珠,熱氣從領子裡直往外冒。

後天早上就要離開這倒黴地兒了,這第一場雪來得再及時不過,算是在安慰我吧?

總之,很久沒有這麼心情這麼好地運動過了,我看著面前後現代風格的雪人,不覺地傻笑了一下,想著到哪裡去給它加根胡蘿蔔鼻子。

不遠處的街邊小店開始賣早點了,看著擺在桌上熱騰騰的豆漿油條,空了一晚上的肚子更餓了,一摸口袋裡,好人有好報,居然還真有皺成一團的幾塊零錢,立馬胸有成竹地奔過去了,琢磨著吃飽喝足了還能捎些回去,讓那沒情趣的家夥體會體會咱以德報怨的高尚情操。

正樂著悲劇就發生了,我大腳剛踏上路面,只聽吱溜一聲,缺乏雪天行動經驗的我還沒意識到是哪跟哪兒,整個人上下就倒了個個兒。

這一交摔了個歡天喜地,要不是還有那麼厚的衣服參與彈性形變的份兒,上牽引臺是鐵定的跑不了了。

地面上刺骨的雪水浸透手套傳過來,全身上下尤其是屁股上的每寸骨頭都在痛,我顧不得周圍的人對我的狼狽保持著怎樣忍俊不禁的神情,坐在溼漉漉的水泥地面上緩了好一陣子的氣兒,才勉強把眼角疼出來的眼淚珠子壓了回去。

縮了縮腿,正想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