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臁�
“決鶴,你小心點,拆下來的時候,帝肯定掙扎,你一定小心。”傷在肋骨那就是會呼吸的痛,連喘息都疼得必須咬牙忍耐,更不要說決鶴還扶著帝的身體,一旦帝一個扭動,怕是決鶴的傷……“實在不行,你去換司麟進來吧,我和司麟——”
“他們?現在大家的精神都高度緊繃著,只要一點閃失就容易失控,他們三個對帝好的沒話說,行雲,你覺得他們看得了這個情景嗎?”決鶴搖頭斷然拒絕了行雲的好意,不是說自己不近人情,而是無論做什麼,都要大局為重才對,有的時候知道和看到時的反應是不同的,造成的後果也是截然不同的,就像當自己收到神秘的通知,通知自己帝身上被掛著金鍊子的時候,握著手機的自己只是覺得發冷,而現在的自己看到真實的一切,卻覺得就像是人在冰窖,無力逃生的寒冷和窒息,張著嘴卻吸不進空氣喊不出聲音。連我尚且如此,他們呢?他們會怎樣,萬一忙裡再出亂子,行雲一個人怎麼控制局面。
決鶴……行雲看了眼決鶴,繼而咬住嘴唇,狠狠的咬出血腥味道才能讓自己理智,帝的傷處太震撼,這樣的決鶴太決絕,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清醒的繼續。
輕輕挑起那條份量實在不輕的金鍊子,行雲卻有些不知如何下手,對帝這麼做的那個人心狠手辣至極,竟然把勾在傷處的金鉤擰成亂結,即使是為了開啟它,帝都需要承受極大的痛苦,而那種痛苦有多兇猛,自己無法猜測和預知,假設這躺著的是個普通的手下,普通的兄弟,怕是早就利落出手毫不猶豫了,可是被這麼折磨著的是帝,是司麟最疼惜,自己最憐愛的一個弟弟,這手,怎麼下——
“魔鬼——”狠狠的從牙齒擠出兩個字,行雲努力的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然後挑眼看了一眼始終注視自己決鶴,然後再次把視線收回到自己手上“我——開始了——”
“唔啊……呃呃呃……唔唔……不…不…啊啊……放開,啊——”只是一個輕微的擰動,本來在藥物作用下深眠的帝就像是被高壓電擊了一般的突然睜開茫然的雙眼,身體如同一條不小心跑到岸上的魚,扭動著,弓起身體,抓著決鶴的衣服死命的掙扎,在重重的摔落到床上,然後再挺身,再抓,在跌落的週而復始……
“決鶴……”眼看著決鶴因為帝的動作,大顆大顆的冷汗不停地順著他的額頭滑落,似乎是因為疼痛而蒼白的嘴唇已經被決鶴自己咬的斑駁著血跡,行雲真的沒辦法再繼續,在這麼繼續,不等帝的傷口處理完,決鶴有可能就活活疼暈過去了。
“快點——行雲——快……”粗重的呼吸代表著拼命剋制的忍耐,忍耐著一波波斷骨的叫囂,覺得自己真的快暈了的決鶴再次咬破自己的嘴唇,用著尖銳的疼對抗另一種疼,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停下,不可以停下——這時候,無論是誰,無論怎樣,都得堅持下去。
“決鶴,忍耐一下——”
“嗯,你繼續——”
“唔唔……不——不啊……啊——”
“……”
“唔唔……御龍哥……哥……哥——”
“……”
“啊——媽……”
【咚】那條美麗卻給帝帶來無盡痛苦的金鍊子就這樣飛落在地上,不再肆虐已經承受不住任何輕微打擊的身體。
“媽媽……媽……媽媽……”
“帝……沒事了,沒事了……”狠狠地將手裡那條被拆下來的綴著紅寶石的金鍊子扔到地毯上的行雲不帶絲毫猶豫的,伸手就把睜著空洞雙眼哭著喊媽媽的帝拖起來緊抱到懷裡,摸著他就像是剛剛洗過而溼漉漉的髮絲,小心的安撫“帝……沒事,沒事……忍忍,忍忍就過去了,沒事了……”
“媽媽……媽媽……疼……媽媽,嗚……”
如同離家太久的孩子真的找到了母親,如同乾渴太久的沙漠旅行者終於找到了綠洲,神志不清的帝死死的摟住行雲扎入他懷中,模模糊糊的叫著媽媽,模模糊糊的叫著疼,模模糊糊哽咽著哭泣,哭泣在他認為是母親的胸膛。
“乖……帝,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乖……”
“呃…嘶——呃…行雲,抱緊他,把他…把他腿開啟,我來給他上藥。”因為疼痛眼前只能看到黑夜的決鶴努力搖搖腦袋,才恢復了清醒的神智,即使身上的傷處還叫囂著疼痛,可是現在沒辦法休息,畢竟帝已經傷口感染,必須第一時間處理才對。
“決鶴,你行嗎?還是我來吧——”
“行雲,你抱著他吧,抱著他……他還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