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來襲。
男人沒有抽出去,就著姿勢趴在他身上,“恨我嗎?”
不,愛都沒愛夠,哪來的恨。
“不說話,生氣了?”
“沒”
他嗡嗡的回話,軟綿綿,實在沒有力氣。
“你進去,我保你五年內一定出來”
男人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徐禮沒聽清,等一切再度平靜下來,他掙扎著坐起來,抬起眼,“能吻我嗎?”
男人沒有吻她,招牌式半眯起眼睛,笑眯眯風度翩翩的離開破屋,明哥帶人魚貫而入,他顫顫巍巍穿好衣服,抖著腿,起身跟明哥走。
這一走,不會再有第二面,就算不被判死刑,在牢裡也會被治死。他不僅僅是殺了人,還殺了青幫的面子。
青幫不會放過他,大太太也不會,誰都不會保他,也保不了他,這些他是明白的。
沒人催他,窄小的屋子裡貫穿他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一個將死之人,誰都不忍心再說什麼。
季秉桓對他還是好的,沒有把他帶回青幫,而是直接送去警察局。
如果帶回青幫想必要遭不少罪。
他心裡安慰,竟然低賤的覺得幸福。
直到現在,他還是愛季秉桓的。
慣性使然,即使累了痛了不想愛了,只要還剩最後一口氣,那也是對季秉桓念念不忘而留下的。
小破屋離警局不近的一段路,季秉桓的車子在前面,他坐的車在後面不急不緩的跟著,始終保持一小段距離。
車內明哥遞過來一根菸,他婉拒,想起毛仔,“明哥,毛仔呢?”
對方手明顯不自在起來,遞煙的手微微抖動。
他察覺,心中一動,“他怎麼了?”
“毛仔他”明哥點燃手中的煙,深深吸一口,眼神飄向窗外,“被大太太做了”
“為。。什麼”
“大夫人說,他窩藏你,那你們就是共犯,非要把他要過去整治,幫主攔不住。”
他渾身發冷,不住的冒冷汗,後悔沒接過那根菸,“攔不住?”
挺直腰板,他身體前傾,直視前座的人,有點昏暗的車廂裡看到那雙眼怔怔的,後者吸菸的動作停頓,停了一約莫半根菸的功夫。
〃大太太說,只要恆少爺交出你和毛仔,就把手裡公司的分股低價轉給他。〃
車裡只有三個人,他,明哥,司機。
季秉桓料定他不會跑,明哥則和他太熟了,不忍心再多欺壓他。
搶槍打人跳車,一瞬間完成。
當年為了討好季秉桓的努力在這裡體現出價值。
季秉桓在後視鏡裡看見後徐禮坐的車左搖右擺,七扭八歪搖晃幾下便從車裡躥下個人,閃身朝路邊的山林裡跑,一頭鑽進林子裡。
他認得那衣服,是徐禮。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跑的又快又急。
明哥和司機雙雙掛彩,一個倒地不起,一個也是神志模糊,頭破血流。
季秉桓看場面成這光景也沒多說,“是不是說毛仔的事了”
“是,幫主”
蛇一般冷漠無情的眼神讓明哥打了個機靈,低頭認錯。
“回去到刑房領罰”
“謝幫主不殺之恩”
徐禮拼命的跑。
毛仔死了,那麼鮮活的一個人,昨晚在電話裡頭對他說,徐禮,船給你找好了,去我家鄉吧,小地方偏的很,但是山好水好,要不怎麼養出我這樣的才俊。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住到我大伯父家裡,放心,你老老實實在那待著,等風頭過了我再通知你。
他沉默,想要說謝謝,可話到嘴邊終究覺得還是太輕,不合適,一時沒有答應。
那人也不惱,猶自自說自話,“你不適合做這行,等以後,要有機會咱兩一起出去吧,上別地兒混去,看看哥這幾年能不能拼拼賺點本錢,到時候可以做點小生意,再娶個胸大的女人,老婆孩子熱炕頭。”
毛仔聲音柔和,說的充滿幻想,好像是明天即將要發生的事。
他靜靜聽著,莫名也有幾分激動,竟也感到溫熱。
不過十幾小時,物是人非。
跑的太久他有些麻木,天色竟然已經暗了下來,再沒有力氣,他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山間的溫度極低,能看見呵出的白氣。衣服被汗水侵溼,冷風一吹黏在身上越發冷了起來,股間有什麼東西順著臀瓣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