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見到自己時那樣寬厚地笑著,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他捨不得也放不下,心慌燥亂,抖著嗓子,找回聲音。
“我知道這些日子是我不對,不應該強迫禮叔,那是因為我不這麼做,禮叔永遠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但是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試著跟我相處看看,不要一味的拒絕我,我保證,如果那時候你還不願意喜歡我,我就放開你……禮叔,從第一次見你我就發誓日後一定要和你再一起,到了現在也一樣,這麼長的時間,你讓我忽然放手,我做不到,我努力的按照爸爸的要求改變自己,改變自己的人生,全都是為了和你在一起,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們慢慢試著接受彼此,好嗎?”
季秉源勉強笑笑,乞求地神情浮於面色之上,含著最後一絲希望與期盼看著他。
徐禮聽到他聲調微微顫動著的聲調,對這個人的感覺忽然真實起來,“你看現在,你做的事和恆少爺是一樣,在我眼裡,你和他沒有分別。”他臉色很平靜,但這平靜卻比任何表情都更令人生畏。
季秉源狹長地雙目眯了起來,瞳孔猛烈地收縮,現在可以說的話是什麼呢?不是,我們不一樣,我是真心愛你的,還是,別離開我,我比他更愛你,季秉源在這個時候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徐禮是真的不曾對他動心,所有的感情在幽深的雙眸裡變幻、燃燒、千折百轉……最終,他閉上眼睛,安穩地躺下,側身抱住徐禮,把頭埋進他頸間,看不見臉。
一瞬間的的沉默,期間青年的雙肩不自然地微微的抽動,有人說,有人傷了心……
徐禮深吸一口氣,淡然從容,“每次我都覺得,這就是最後了,我只能到這了,結果還是一步步往下走,不管再難的事兒,我這麼都撐過來,其實都沒什麼大不了的,看開一點,逼一逼自己,事情就過來了,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給自己一個機會,過段日子,就都好了。真的,我能做到,你也能。”
季秉源不動,不答話,就是身子有點抖。
大約過了五分鐘時間,才抬起頭,在徐禮的眼瞼上落下一吻,“睡吧。”炙熱地呼吸灑在徐禮的臉上,燙得他睜不開眼,季秉源又說,“晚安,禮叔。”
淚珠掉在徐禮的臉上,這顆飽含傷心的淚珠沿著他的輪廓,向兩邊滑落,最終從徐禮的臉上消失,未留下任何能證明它來過地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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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開了,無論最後結局如何,至少膈膜沒了,人想開了,生死也就那麼回事兒。
沉澱下來,情分還在。
那些因為來不及,或者刻意迴避犯過的錯誤,被茫然地放到了一邊,他們在這場輪迴中錯了一次又一次。
季秉源很想問徐禮,如果時間能夠回頭,我在他前面遇見你,你會不會愛上我?可回頭看看,註定了他擠不進他生命。
接受拒絕,簡單的幾個字讓一切變了味,只是感性佔據了所有理性,迷了雙眼,看不開。良辰難再。
季秉源就像說的那樣,盡力的表現著他不同於季秉恆的美好一面。
之後的生活,季秉源暗示過徐禮,徐禮沒多大反應,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季秉源猶豫了一會,沒有繼續做下去,只是失望地看著他。
徐禮最近迷上了花卉,沒事的時候上上網,種種花草,泡一杯茶,帶著徐芷在花園裡走一走,曬曬太陽,悠閒自在,時間過的倒也快。
季秉源沒有對他提過季秉恆的事,但是從季秉源近期的愈加頻繁的晚歸來看,季秉恆給了他不小的壓力,讓他幾乎已經顧慮不到徐禮了。
他不說,他也不問,徐禮對這種現狀很是得趣。
他在花園裡專門開闢了一塊地,種植馬蹄蓮,白的黃的都有,花苗是上回季秉源看他在查花卉網頁,隨即叫人給買的。
東西送過來以後,他跟邀功似的,非要捧起來徐禮去看,說著馬蹄蓮好養活,而且花語不錯,忠貞不渝,永結同心,適合他倆。
徐禮之前看過馬蹄蓮的養殖方式,種出來也確實漂亮,心裡躍躍欲試,就沒管季秉源的話,整天敖彪在花園裡,除了吃飯睡覺和徐芷叫他,雷打不動。
這下輪到季秉源不高興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玩砸了,跟自己買的東西搶起人來。
徐禮不搭理他,一門心思奔到馬蹄蓮上。
伺候到五天的時候,終於見了發芽。徐禮挺高興,這是他手底下養活的第一株活物,那天天氣很好,徐禮拎著桶和鏟子,站在花芽邊上,看的挺愜意,時不時還彎下腰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