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早就咬牙切齒了。
“你幹嘛這麼看我?發生什麼了?”滕輝摔門走的。滕誠原本想出來看侄子被自己氣走的可憐樣,結果卻見到管家用一種看可憐小動物的表情看自己。
張明很少這麼看人,每次自己欺負完陳曉,張明就這麼看陳曉,小表弟就會屁顛屁顛地硬著頭去去求他幫忙。
看來一定是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這是你問我的。”張明推卸責任。
“……”土豪用殺死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我受你僱傭,這是我的責任——麥柯回來過,就剛剛。”
“媽的。他聽到什麼了?”滕誠著急。
“上這種巧合的事情,聽到的永遠是最關鍵的那幾句。”
管家平時不說話,一說話肯定能說到點子上。
滕誠臉有點紅,咬著牙太陽穴的血管噗噗地跳動著。
好在沒多久他慢慢地冷靜了下來,說了句“知道了。”回了書房。
晚上麥柯回來有點晚,錯過了晚飯時間,滕誠一直在書房裡沒出來。
一路上麥柯也想了很多,不過是讓自己顯得淡定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的。
管家開門的眼神就告訴他——他被背叛了。
滕誠從書房出來,盯著麥柯看了三秒,淡然地別開頭去:“吃飯吧,忙了一天。”
聲音冷冰冰的,是從書房裡帶出來的那股子寒氣還沒有暖過來。
麥柯也不做聲,安靜地跟在滕誠身後,一隻手隨意地扯著領帶。下午開始,好像這一條領帶就能把他勒得喘不過氣來。
“砰——”一下。麥柯撞到個人。
滕誠就站在他兩格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幹嘛?”麥柯不知道土豪唱哪出。
其實滕誠只是單純地轉頭看到麥柯單手扯領帶微微低著頭露出泛紅的耳朵的模樣,很好看罷了。
兩個人沒什麼交流地吃了飯,滕誠哼哧哼哧地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了一個多小時。平時都是滕誠說一句,麥柯吐槽一句。滕誠發現現在好尷尬,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也就聽不到麥柯吐槽了。
滕誠心裡煩著,跑了一個小時就把他給累慘了。麥柯拿著平板坐在邊上看了一小時的電視劇,就留給他個後腦勺。
於是過後土豪洗得香噴噴地坐在透明水晶玻璃下,等著麥柯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他開始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攤牌說清楚吧——麥柯那麼聰明,他明明什麼都清楚,犯不著。
說下午那些話是故意激滕輝的吧——他堂堂滕勝的總裁說一套馬上就反悔,實在太low。不行。
更何況如果那些是故意的,那麼什麼才是他的真實想法呢?
說不切實際的:一切都會好,未來所有人都會如願以償?
滕誠從來不是睜眼說瞎話的人。他從不會被看起來很美的未來所蠱惑,他能看到的不過的是放在他面前最實實在在的東西——現在的滕輝沒有能力隨心所欲。連他都束手束腳,得不所願,願非所得。
誰能活成電視劇裡那種夢幻完美的情節?
浴室門開啟了。
麥柯圍了條浴巾,一隻手用幹毛淨擦著溼噠噠的頭髮。
滕誠看到麥柯裸著的上半身還留著昨晚的戰果:
麥柯左胸口有點紅腫——是他乾的。
麥柯的脖子上有幾顆草莓——是他乾的。
麥柯左手手臂上青青紅紅的有個爪印——也是他乾的。
左側腰上有一個傷疤——這不是他乾的。聽麥柯說過,那是以前的傷,不記得是哪個殺千刀的土豪的老婆乾的……
滕誠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覺得麥柯一定是故意露出來氣他的,看他細細的腿,細細的腰,身上的傷,還有突出的肋骨……讓人看著很胸悶難受。可是視線好像自己纏住了那裡似的。
滕誠硬生生把視線從出浴的半裸男身上扯斷,因為麥柯更本沒正眼看他,上了床睡在角落。背對著他問了句:“做嗎?不做睡了。”
滕誠嗯了聲。麥柯就關燈了。
土豪在黑暗中有點凌亂,但是他有殺手鐧,發個簡訊,躺下睡覺。
很快,房間裡的空氣降了下來。
身邊的人也開始微微的抖著。
沒多久呼吸是均勻的,怎麼著也該投懷送抱了吧?
可——
半個小時過去了,滕誠都睡到麥柯邊上去了,那個人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