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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非常感謝。”

閻靈點了點頭,便默默離開。

肖鎮回到公寓,仰頭便睡,這一覺睡得長久,也好久沒有這麼安心過了。肖鎮夢中囈語,“季然,你從來都不可能會是第二個季敘風啊,季然。”

第三十三話 臘夜笙歌

經過一個半月的悉心治療,季然的面色逐漸露出紅潤,他順利從鹿海醫院搬出,而肖鎮與肖淑恩藉由各方人脈和勢力也查到了季敘風的落家之處以及社會地位,肖鎮恨此人恨得牙癢癢,就在他想要做出一番打擊報復的時候,季然正式與他同居的訊息讓他一時得意忘形。

每當肖鎮問起季然,是否怨恨當初出手傷他的人得時候,季然總是搖頭,肖鎮不明所以,總是追問,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我的生命存在還有價值啊!”季然總是這麼回答。

而每每這一刻,肖鎮就怕自己馬上要脫口而出那個借刀殺人的人是季然的父親,他害怕他說出來會讓眼前從未得到過父愛的人再次受到傷害,肖鎮那一刻甚至慶幸了自己從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沒有接觸,不知姓名,雖然單親母親撫養自己長大,肖鎮的生命中少了一份父愛,卻仍舊有一個值得他驕傲的母親,但是季然呢?這個與他成長有些相似的季然呢?他的痛苦為何從未停止過?

肖鎮將報復季敘風一事就此耽擱了下來,他心中雖有恨,但他看到這樣的季然,他就變得無法下手,沒錯,閻靈說得對,那個人姓季,無論如何都是季然的親人,雖然他對季然殘忍不堪,卻不見得季然的意願也是對季敘風殘忍一番,一想到這點,肖鎮就會變得猶豫不決,這樣一拖就是半年,自季然搬去肖鎮公寓後,兩人感情趨向穩固,而淼淼在季家便不打算長住了,她留了話,也折返回了雲寨。

那日肖鎮和季然都去送了淼淼,她仍舊那般活潑又帶些神秘,誰也沒有再提關於解毒的事,只是道了幾聲各自珍重,淼淼走前那句,何時有需要,我都會隨時回來的。總也讓肖鎮心理無比放心。

轉眼間,季然二十四歲的生日,也在這漫漫的時間長河中悄然而過了,肖鎮除了滿懷欣喜地送他禮物,也怎麼都掩飾不住一腔的擔憂和著急。肖鎮知道無計可施,不能逼,不能迫,不能求,也不能威脅。

肖鎮學會了不再與季然爭吵,學會了和諧共處,學會了怎樣去愛,卻學不會如何留住他逐漸枯萎的生命。

肖鎮總是從後面擁住季然,二人在海邊一坐就是一夜,從石灘到沙灘,他們給小山取名叫海角,而那寬廣的水天相接的堤壩處,取名叫天涯。肖鎮總是在發問,季然也總是在回答,肖鎮想要去了解更多,更深,更細,關於季然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他不想去忘記,曾經有過一個這樣美麗的人,這樣波瀾壯闊地闖入了他的生命裡。

終於,在季然再度昏昏沉沉睡過一個月醒來後,他第一次看到肖鎮沒有帶著憂愁不堪以及痛苦滿載的臉,季然對他微微一笑,肖鎮也用朝他微笑點頭。季然知道,自己當初愛上的那個大男孩長大了,不再那麼衝動,取而代之的都是堅強,季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使命都將臨近結束,這如煙花般的生命啊,曾經因為肖鎮的天真而照亮了自己長久的夜,也曾因為肖鎮的固執和善良讓自己終能坦然微笑地走向死亡。

季然辭退了所有的工作,當然肖鎮也不希望他再費力勞神什麼,肖鎮白日忙於工作,晚上抽空陪著季然,而肖鎮也明白,此刻他拼命想握住的手,拼命想保護的人,正如那被海浪捲起推到岸邊的細沙,又在下一陣海浪到來後,就會被輕易帶走。

季然由每天昏睡12小時漸漸延長成18小時,季然的雙眼已經由之前黃昏可以活動變成只能全黑才能行動,任何與陽光有關的一絲一毫,都能輕易地將他打倒。肖鎮和季然似乎都有一種默契,那就是誰也不提他的病,除了大量的營養藥物的服用,肖鎮並無他法來抓住手中快要被風帶走的細沙。

“我的生命如此短暫,我哪裡還有時間去痛苦?”季然在日記裡這樣寫到,他總是悄悄的寫,然後將本子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那裡記載著所有與肖鎮發生的事,是快樂,是難過,是患難與共,還是不離不棄,是一切,卻不是鏡花水月。

季然的衰弱比肖鎮想象的要快的更多,那句“他或許活不過二十五”總是將淺眠的肖鎮從噩夢中喚醒,而他也總是俯下身去,靜靜地聽身邊人的呼吸聲,在確定身邊的人沒有消失而去之後,他才能再度入睡。

肖鎮買回歐式燭臺,關閉窗簾成為他的習慣之一,讓季然寬慰和心痛的是,至始至終,肖鎮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