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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你不是說過怕了嗎?還是說,乾脆,你回美國來算了?]

爹地總是這樣,每回只要聽見他抱怨,或是發覺他情緒不對,就會提起回美國的問題。

所以他只好草草的敷衍說完,掛上電話不甘心地想了想,又改找比較明理的老爸明興誠繼續努力。

[出門在外不比在家,你的個性要收斂收斂,不要那麼難伺候。]自他執意離家,明興誠對他說話就一直處於說好聽是尊重他,說難聽是冷淡他的方式,溫和但殘酷,[要多體貼他一點,多配合他一些,小瑞也有自己的書要讀,事要做,你不要任性的刁難他,要他什麼都必須聽你的配合你,不要讓他累到怕,真的不想幫忙我們關照你。]

有他關照到底有啥好的,你們都這麼稀罕?明瑞變得這樣冷淡,對他比朋友還不如,他咽不下這口氣啊。

可是,明子喬知道,除非他想被抓回家去軟禁到他娶妻生子,否則這話,千萬不能逞一時之氣頂撞出去。

老爸跟爹地對他死活都要學雕刻這事,對應的方式,截然不同。自他在葉師傅的幫忙下,在之前的學校附近有了固定住所後,明興誠在經濟上沒餓著他,租屋處的整潔以及日常生活要用的必需品,又由他跨海請了終點僱傭公司全權向他請款對他負責,所以相對的,也將明子喬的生活費控制得很死,讓他沒有很多閒錢可用。

於是,投訴無門的明子喬為了想要的未來,對明瑞給予他的冷暴力唯一的對策,也只剩下忍了。

「A,你是明瑞的誰啊?」明子喬尚未將視線從人去廊空的教室外收回來,坐他右手邊單肘撐在桌上支著頭,舉動有些流裡流氣的陌生男同學就忍不住朝他開問了,「你的名字怎麼還沒繡上去?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明子喬。」明子喬很想給這個主動跟他攀談的同學一個示好的笑容,可滿腹沉重的心情,卻讓他無法拉翹下垂的嘴角,「明瑞,他跟我是,是……遠房的親戚。」

「遠房的親戚?」這句話很顯然的,引起問話者更高的興趣,「他是澳洲回來的,你也是?」

換了新環境,也想讓人緣變得比之前更好的明子喬不想回答,卻不得不回答,「不是。我是從……美國回來的。」

「美國?你跟他都很奇怪,人家是恨不得從小就出去喝洋墨水,你們卻是回來喝臭井水。」

這個人帶點偏激又不客氣的說話調調,讓明子喬一聽就心生反感,可不想得罪人的他還是移動視線掃過這人皺巴巴的制服胸前,將那三個字記在腦裡,順便念出來:

「楊斯捷,你也想出去喝洋墨水嗎?」

「廢話。」楊斯捷跟明子喬在外貌上是近似的,有付很配名字的清秀長相,可是說起話來卻老是憤世嫉俗,酸氣四溢的,「要是家裡有地位有點錢有門路有辦法的,誰不是爭著要把心肝寶貝拿金山銀山供著,往國外的名校送?像我這種家裡是登記有案的貧戶,有書好讀就不錯了,哪敢想像國外的月亮有多圓啊,像你跟明瑞這種生在福中不知福,偏偏還要回來讀的,還真是讓人想不透……」

楊斯捷話還沒說完,坐他後面原本趴著假寐的大塊頭突然發飆了,抬起頭朝楊斯捷的椅子就是一記狠踹,踹得楊斯捷連椅帶桌的移動了十幾公分,往前擠上他前座的同學!

「楊斯捷你A靠北秀?要靠夭靠爸去哇靠,賣治家剎嘎拎杯困抹去!」(楊斯捷你在哭你老子啊?要哭餓哭飽去外頭,不要在這裡吵得老子睡不著!)

明子喬的臺語學得不算到家,不過光聽這個大塊頭同學聲量不大口氣卻挺兇的,就知道他絕對不是拿什麼好話在罵楊斯捷。

「還有你,不要跟楊斯捷走太近,聽到沒?」明子喬往大塊頭胸前瞄瞄,發現這個人跟他一樣,制服上沒繡名字,「不要到時候跟楊斯捷一起被孤立了,再來怪沒人事先提醒你。」

一起被孤立?明子喬第一個念頭,就是。

天吶,他有沒有這麼衰啊。

到底是怎麼的磁場,會讓他不管走到哪裡,都要跟“被孤立”這三個字擦邊掛鉤啊?

「你要是怕,就不要坐我旁邊,馬上換位置。」楊斯捷還是一臉不肯收斂的嘲諷,似乎滿習慣被威脅被欺負的,「趁現在還有些人沒來,空位置還有好幾個,快閃吧。」

那個大塊頭又趴下去了,楊斯捷說完也轉回自己的桌面拿著筆在橫格的筆記簿上塗塗寫寫,明子喬垂眼望著自己傷腳上那隻屬於明瑞的大兩碼布鞋,心裡對於換不換座位,兩方各執一詞。

正義感:你要是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