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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明子喬只是調開目光撇下嘴角,意義不明的悶悶哼了哼。

「子喬少爺,我覺得,有些話我不跟你說清楚,我會肚子鬧脹氣,三天都吃不下飯。」

滾回美國去,一輩子活在大爺爺小爺爺為你搭起的防護罩裡,無災無禍的過完你的溫室人生吧,明瑞沒將這些傷人的話說出來,卻將恨不得明子喬能儘快混出他生活的怒氣,隱隱地全都夾在話裡,隱晦地表露無遺。

「你的家教太完美了,完美到不但不適合獨居,還更不適合跟我住一起,我經營的是道館,不是社會福利機構,更不是禮儀補習班,會跟我有交情,會跟我來往的朋友,大多都是像冠子這樣說話粗魯舉止粗俗的,你要是繼續住我這裡,他們遲早會汙染你心裡那一片美好的純潔,這樣我可就罪孽深重,沒法跟爺爺們交代了。」

「……我爹地常常說,益友有三,友直,友諒,友多聞。」討厭啦明子喬,你可不可以閉嘴啊?明子喬不肯受管的大嘴巴繼續善盡當人叔叔的“職責”,管教著年齡比自己還年長的大侄子,「所謂的直,是正直,不是說話……直接到,粗魯無文的這種直……」

「哦,受教,受教,子喬舅舅還真是博學多聞,才富五車啊。」明瑞壓抑著火氣,壓得渾身發熱,熱到頭皮都覺發癢,索性想上樓去換套衣服,衝個熱水澡,「我去把全身上下,從嘴巴到腳趾全都刷一遍,以免等一下我熱晚飯給你吃,你會嫌我哪裡不夠乾淨,不肯吃,把你自己餓成瘦排骨,被小爺爺知道了,我可擔當不起。」

話的最後一個音節,消失在樓梯的二樓頂,明子喬被明瑞的話刺得心裡很難過,頭一低,眼眶裡面的兩滴淚大到再也留不住,悄悄的淌上了蝴蝶蘭的花苞,像是兩滴清晨的露珠,凝在紫中帶青的未熟瓣背,慢慢的,朝花梗,朝花莖,朝盆底,滑落。

可是,我又沒說錯,應該要改進缺點的是你的朋友,我只是要求他不要說髒話,又不是要你跟他絕交,你憑什麼要這樣對付我?明子喬一手抱著花盆,一手抓著樓梯的扶手,兩步一階的慢慢騰上二樓,將花盆搬進自己的房間,墊著一疊用過的計算紙放在書桌的左上角,這一路,他將更多的眼淚淌進那個花盆裡,多到那三串花苞事後的兩週開盡開到都謝光了,硬是啞掉了四五朵,連苞縫開都沒開過,就變黑萎縮,枯萎謝枝了。

大年初八,各行各業早在初五就開光上工,公私立的一眾中小學才開學,開始了這個學年度的下學期。

早上七點零七分,一個在這所完全中學本來就是風雲人物的高二學生背著兩個書包走出教務處,雙手插在褲袋邊走邊等的領著一個走路有些瘸,身著嶄新高中部制服的新面孔,將人直直給領進了一年六班的教室裡,引起一路上許多男女學生們好奇目光的紛紛追逐。

「你的班級在這裡,你先坐這個位置,等導師來了,會重新分配座位。」明瑞等明子喬拉開椅子坐定了,才將他的書包卸下來,替他將揹帶架在桌沿,「樓層的兩旁樓梯外都是廁所,你這層的男廁在右手邊,走錯邊了,下到一樓或是爬到三樓,就又是男廁了。」

明子喬沒有應聲,也沒有點頭,直到明瑞頭也不回的離開這間教室,他才望向他高大的背影,默默地目送著他離開這棟樓,走向這個校園的另一棟高中部大樓。

打從早上,在浴室盥洗時“不小心”在鏡子裡跟明瑞對上一眼,之後一直到現在,明子喬都沒有再,也沒膽再與那兩道冷淡的視線相接,更沒有應對他所說的任何一個字,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應了,明瑞也會顧著說他自己的裝作沒聽見,這豈不是自取其辱?

明子喬才不想這般自討沒趣,自踐身價呢。

自從初一兩人吵上那一架,搞得不歡而散之後,明瑞對他的態度整個都不一樣了,明子喬就算再笨,也看得出來他根本就將他當成應盡的義務在應付,他剛剛開口交代他這些,不過是在盡他的本份罷了。

要不是爹地不肯答應讓他獨居,一再質疑兩人處不來是他太挑剔明瑞,根本就不是明瑞的問題,明子喬也不需要忍話不說當啞巴這麼多天,忍得都快得內傷了。

(11鮮幣)039[侄攻叔受;年上]倒楣蛋孵出來的孩子

039

[從你搬過去,一直到前兩天不都還說小瑞跟他的爺爺奶奶對你很不錯,給你很大的自由,又不會叫你做家事的嗎?]跟爹地盧著要搬出圖家,喬仲凜不過幾句質疑,就堵得他的寶貝兒子啞口無言,[你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像之前那樣沒人照顧你沒人好說話,遇事沒商量凡事靠自己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