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眼前一看,眉心皺了起來:「唇印?」
這男人又故態復萌了嗎?他中午赴的是哪位佳人的約?
何宣瑜一顆沉浸在幸福中的心迅速冷卻,一張俊臉也罩上厚厚的冰霜,挺直肩背,不悅地瞪著對方。
他真是太天真了,以為一夜激情就能讓兩個人的關係躍升為情侶,而如今看來,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謝麟成想要他、想抱他,跟對待別人並無不同,他何宣瑜不過是這男人前仆後繼的床伴之一罷了,果然是不該有任何非分之想!
謝麟成也看到了,搖頭笑笑,扯下領帶丟在一邊,說:「你別想歪,林世伯的女兒留學回來,中午去給她接風,小丫頭太調皮了點,大概是送她回去的時候蹭到的。」
「不必向我解釋什麼。」何宣瑜還是繃著一張臉,退開一步,說:「我說過,我沒有非分之想。」
謝麟成眯起眼睛,猛地傾身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扳過他的臉蛋,說:「我也說過,你屬於我。」
「是。」他不妄想能跟這個傲慢的男人講道理,於是擺出一副消極抵抗的樣子,謝麟成笑了,說:「我還真是喜歡你這種彆彆扭扭的樣子。」
彆扭?何宣瑜哭笑不得,這種含著金湯匙出世、生下來就平步青雲的男人,不會懂得他患得患失的情感,也不會明白他寧願隔著安全距離暗戀也不敢輕易越界的心情。天之驕子的謝麟成,跟他這種付出全部努力也只不過為換一個回眸的凡夫俗子,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膽怯是源於自卑,消極則是因為——輸不起。
「又在鑽牛角尖了。」謝麟成盯著他的眼睛,低聲說:「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對上那雙溫柔中帶著霸氣的眸子,何宣瑜再度軟化,無聲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謝麟成會意,捏著他的下巴,唇湊了上去。
「喂!你不要亂闖!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警衛!這邊這邊!」
門外傳來慕南風氣急敗壞的叫囔聲,以及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接著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砰」地一聲被踢開。
何宣瑜早一步逃離他的懷抱,隔開絕對不會讓人誤會的安全距離,謝麟成連親都沒親到,十分火大,對闖入的年輕人怒目而視,暗暗思忖這混蛋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
三個保全都沒攔住,更不要說手無縛雞之力的慕南風了,正一頭黑線地抓著資料夾擋在身前,斥道:「你這個人,你到底是來面試的還是鬧事的!?」
待到看清他的長相,何宣瑜愣住了,露出悲喜交加的神情,而那個高大的年輕人甩開拽著他手臂的保全,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何宣瑜的肩膀,激動地叫:「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群人下巴全掉了下來,不知道這是演的哪一齣,謝麟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擋開對方,把何宣瑜攔腰攬回自己懷裡,對驚呆了的保全喝道:「把他給我轟出去!」
「等一下!」何宣瑜出聲阻止,他臉色煞白,雙唇不住地顫抖著,掙脫謝麟成的手臂,盯著那個也同樣出現缺氧狀態的青年,低聲說:「你是……項瑜?」
三分鐘後,一切閒雜人等都被屏退,謝麟成的辦公室開始了一場賺人熱淚的兄弟相見歡。看著那個在沙發上抱著何宣瑜哭得像牛一樣大聲的青年,謝麟成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拳頭尤其發癢。
「我支援你揍他,這個沒禮貌的傢伙還推了我一把。」慕南風坐在他旁邊,腦袋一歪,幸災樂禍地說:「打翻醋罈子了沒?」
謝麟成掃過去一記殺人的目光,成功地讓慕南風閉嘴,再轉向對面,何宣瑜仍在柔聲哄著他那個沒出息的弟弟,黑白分明的眼中也噙著淚光。
分開了八年,兄弟再度相逢,激動落淚也是情有可原,不過謝麟成對何宣瑜的親人完全沒有好感,不僅缺乏愛屋及烏的情操,還嫌這隻烏鴉叫起來很煩人。
眼看到了下班時間,那位何項瑜先生總算不再那麼激動,慕南風打電話訂了酒店包廂,和顏悅色地提出一起去慶祝他們兄弟重逢的建議。
何宣瑜當然沒有異議,只是有些過意不去,上車的時候輕輕握了一下謝麟成的手,給他一個充滿歉意的眼神。
謝麟成回以溫柔的笑容,反握了一下他的手示意無須拘束,都是自己人。
進了包廂,酒菜擺好,何項瑜收住眼淚,拉著哥哥的手開始敘舊。
謝麟成和慕南風坐在對面當背景,順便旁聽。
原來何家當年拿了錢,按合約的要求離開本市,全家移民到新加坡去。何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