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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霄扭捏一陣,有些害羞,“餵你別這樣……”
“哎我們來畫愛心吧,我畫半邊你畫半邊……”喬亦初的笑容在煙花燃燒出的煙霧中顯得有些模糊。他被煙味嗆得咳嗽了兩聲,“快點,要燒完了。”
諸葛霄:“……”
喬亦初仍在催,他那邊已經畫了好幾個愛心的半邊了。
“喂別這樣很丟人好麼……”諸葛霄著實有些無力,但仍舊抿嘴偷笑了一陣,終於放棄,“受不了你……”
後半句被淹沒在鄰居家轟然的煙花聲和鼎沸的人聲中,所以喬亦初也沒聽見他居然敢說自己是幼稚鬼。
十分配合的舉起手中的煙花並認真的畫了整顆愛心後,煙花剛好燒完。隔壁家的小屁孩目不轉睛的看了半天,覺得十分有趣,無師自通的抓起旁邊小男孩的手,“我們也來!”
諸葛霄X喬亦初:“……”
年三十過後照例是走親戚拜年。諸葛家和喬家都是做生意的,除了親戚外,還有一堆生意場上的人情往來要招呼,整個正月間都忙的不可開交,與其說是放假,不如說是額外的生意廝殺的戰場,一時一刻都鬆懈不得。當然了,這種時候,就算是無聊庸俗的飯局,也一定要披上點人性祥和的光輝,好讓它看上去不是那麼勢利冷漠的樣子。最常見的形式就是家宴了,你來我往的,大人帶著小孩一起假情假意,奉承說謊。
諸葛霄和喬亦初都免不了這種厄運,三天兩頭就得換上正裝,人模狗樣的去受哪些誰聽了都覺得假的馬屁。喬亦初還好,去了兩次就嫌無聊的慌,於是在第三次的席間,終於撕下精英學生的面具,大搖大擺的套上大衣,說了句“失陪了”就面不改色的走了出去,再也沒回來,留下東道主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這大客戶的貴公子。喬楚這個沒原則的爹,當然一句重話也捨不得講,後來也沒再提過這事。
諸葛霄就慘的多了。劉藝言說一不二的,他要敢說半個不字,分分鐘就能扔小黑屋裡關禁閉。不過吃一塹長一智,自從上次被騙去和朱子璇相親後,他就對這種飯局長了個心眼,每次去之前都得他媽再三保證不會賣兒求榮這才放心。
但這種事也不是他媽一人說了算的。去了幾次,凡是家裡女兒跟他歲數差不太多的,諸葛霄都免不了被旁敲側擊一頓,字裡行間的意思都是要把自己女兒往人懷裡送。諸葛霄總結了一下,關鍵就是自己長得太帥,人神共憤的。
這事情多來幾次,他再添油加醋的這麼一說,淡定如喬亦初也沒法再保持沉默了。連夜趕到X市後,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把人從劉藝言手裡搶了出來,放在自己跟前,天天盯著。
諸葛霄壞笑,“現在知道本大爺多有市場了吧?”
喬亦初嘴硬,“還行。”
諸葛霄逗他,“哎呀,是誰大晚上的跑過來,又是講道理又是求情又是撒謊又是演戲的一定要把我帶出來的?”
喬亦初扭過頭翻了個白眼:這一定是黑歷史。
“我是怕你太笨。”他振振有詞。但大概也覺得自己當時的樣子實在太搞笑,面對劉藝言居然還能說出“我很想他,需要他,所以要借他一星期”這種話來,也難怪一家三口都被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想到這,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把諸葛霄撲倒在地,以免他那張嘴再說出什麼讓他沒法面對的話來。
正月初十,在兩人日夜顛倒渾渾噩噩的過三天後,喬亦初笑不出來了。
有些人就是這麼討厭,一定要在別人開開心心和和美美的時候過來插一腳,就好像蒼蠅一樣,也不嫌自己噁心。
這是喬亦初和諸葛霄對餘哲一致的評語。
餘哲來的時候剛好喬楚和周北岑都不在,諸葛霄和喬亦初都還沒起床呢,冷不丁從睡夢中聽到門鈴聲,都驚了一下。喬亦初穿上睡衣,頂著鳥窩似的頭髮,睡眼惺忪的跑去開門,都沒想起先從貓眼過濾一下。他這是不設防的,本以為這麼大老早的,肯定是很熟的人,加上喬楚昨天也沒交代說今天會有誰過來作客。
等到開了門看清來人後,才悔之晚矣。
這人可真是討厭到家了。
餘哲上下打量著喬亦初,並沒有把自己當客人,十分自來熟的進了屋裡,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剛起?”
喬亦初沒理他,砰的一聲把臥室門給關了,讓他愛怎麼就怎麼著,who TM care。
餘哲在站在客廳中央,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但臉上的笑意和雙眼中的陰沉卻並沒有他表現出的那樣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