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麼是快樂;
因為愛,才真正懂得恨。
可惜,無論如何多彩,這個世界卻終究是荒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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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二十八、
季惟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睡過這樣漫長的一個覺,很累,很虛脫,身體彷彿還立在現實與夢境的邊緣。
他就那樣躺在那,一動不動,只是和數個小時不同,徐輝為他換了一個俯臥的姿勢。季惟的頭顱埋在枕頭與床單,微弱地呼吸,像一條奄奄一息的魚。
醒了,卻不願意睜開眼睛,他很想讓自己相信,這是屬於他的枕頭,屬於蔣聿的大床、屬於蔣聿的公寓。
徐輝從浴室裡走出來,穿著暗色的浴袍,嘴角是溼潤的肆虐的怪笑。他在季惟身邊坐下,安靜地看了好一會兒。光裸的後背,鍍著從窗外闖入的陽光的顏色,迷幻、性感;薄薄的一層蠶絲被從腰間一直往下,裹覆著線條明朗的下半身,最後在腳踝處戛然而止。徐輝伸手,在禁錮自由的鎖鏈上輕輕撥弄了幾下,銀質的,一件很好的收藏品。
季惟歪著腦袋,沉吟了一聲,感覺到渾身散了架一般的疼痛在叫囂。徐輝能夠感覺到這具身體的肌肉所產生的緊張和略略的痙攣,那種感覺很微妙,似乎手中掌控著另一個人的命運。
終於,季惟喘過一口氣:“你的心情好麼?”
“還不錯。”徐輝很誠懇地笑,“你叫床的聲音很亢奮,比傳言得要精彩得多。”
“是不是有點像是在殺豬?”季惟自己忍不住笑起來。
徐輝愣了愣,硬硬的指甲劃過腳踝以上的面板,留下一道暗紅的痕跡:“你在罵我?”
“沒有……我只是覺得不明白,徐輝……你就這麼想上我?上完了以後是什麼感受?”
“痛快。我是個記仇的人……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
季惟支起一條胳膊,託著下巴,看著他,沉默了片刻以後,又笑了:“徐輝……其實你很自卑,正因為得不到最想要的,才極力想要證明你的無所不能。”
那雙看似雲淡風輕的眼睛裡滿是針針見血的挑釁,換來的是冷冷的警告:“適可而止,別和你自己過不去,季惟。”
季惟慵懶地坐起來,銀質的鏈條發出刺耳的聲音:“你是不是對我太好了一點?”
“你對我的評價似乎也變高了……是不是因為昨晚上我把你給喂得很飽?”
“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隨時,等我玩夠了以後。”
“徐輝……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這種關係維持得更久一些?”季惟輕笑著,虛情假意地投懷送抱。
徐輝皺了皺眉,給搖搖欲墜的身體施捨了一個暫時的支點:“你很能見風使舵。”
“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很清楚,我對你不感興趣。”
“那你又對誰真正有過興趣?”季惟訕笑,“除了□,你對愛還有多少了解?”
徐輝忽然改變了主意,推開了他,彷彿那句話就像一小簇火點燃了塵封許久的導火線。
季惟重重地跌了回去,聽見一個反諷的聲音對自己說:“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問你自己也許更合適,你要是瞭解,便不會這麼容易就被賣了。”
“……”季惟無聲地一笑,後腦勺撞得很疼。
“這麼快就想借我的手對付蔣聿,你未免想得太好了一點……”
“是太好了一點……”季惟不自然地重複了一遍,“蔣聿把我送給你快活一夜,所得到的東西……遠在我的價值之上。”
“我和蔣聿一樣,從不做虧本生意。”徐輝聽罷,止不住地笑,瀟灑地站起來,踱到門邊:“季惟……還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但我想你應該知道,蔣聿手裡原本握有你父親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權,而我恰好也有點現錢曾經拿來投資,當然還是要感謝你貢獻那百分之二十,不然蔣聿和我,不可能成為季氏最大的股東……”
“……”一瞬間,季惟感覺到血脈從心臟不停往上湧,控制不住地湧向他的喉嚨。
說不出話來,剛一張嘴,便是濃濃的一口鮮血。
曾少非帶著陸曉趕到時,季惟正坐在病床上若無其事地看著電視,喝著紅豆湯。
“操,你別他媽告訴我,你這副四肢健全、面色紅潤的樣子是大病初癒。”少非滿頭大汗地坐下,像是剛剛跑完好幾百米的路程。
陸曉走到床頭,把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