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找充電器,快速地自言自語:“抱歉,你給我打電話了麼,我手機沒電了,正要充電。”李明森微微擰了眉。
陳青宇就像一個病人,嘴裡不停,手裡也不停,自顧自地找話說,他給手機插上充電器,開機後,簡訊瘋狂湧入,手機不停震動,陳青宇拿著手機,一動不動,極度心慌的表現。
等簡訊終於停下,屋裡又靜了,陳青宇找不到話來說,瞳孔微微放大,不敢起身抬頭,像是極度認真地看簡訊。
李明森剛要開口,陳青宇的手機卻又響了,這次不是簡訊,而是來電,‘袁茜’兩個字在螢幕上閃動跳躍。
陳青宇按下接聽,電話那頭傳來袁茜的哭聲:“陳青宇,陳青宇——怎麼辦,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做那麼多壞事,這都是報應,報應!”
哭聲漸遠,有人接過袁茜的手機:“請問您是產婦的丈夫麼?”
陳青宇道:“我是。”
那人說:“很抱歉,您的孩子在今天的全身檢查中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陳青宇想說,那不是我的孩子,他的喉嚨動了動,說了句“哦”。
那人又道:“您妻子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建議您儘快,或找家人來陪同。”
陳青宇麻木地掛了電話。
“說了什麼?”手機的聲音很大,但李明森因為一夜沒睡,腦袋嗡嗡的,沒有聽清。
陳青宇站起來,沉默了很久,說:“袁茜的孩子被查出來有先心病。”
李明森這次聽到了,沒有發表想法,他注意到陳青宇的嘴唇很乾,有些起皮:“知道了,你一直沒休息過?臉色很難看。”
陳青宇順勢坐倒在沙發裡,整個人一點勁都提不起來,胃裡有點疼,他想了很久,沉默了很久,然後說:“李明森,我們分開吧。”
李明森靜了片刻,而後道:“什麼?”
陳青宇仰頭靠在沙發裡,唇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他說:“你明明聽到了。”
李明森道:“因為袁茜?不可能。”
陳青宇道:“李明森……”
李明森說:“陳青宇,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陳青宇漸漸彎下腰,雙臂環著自己,他苦笑一下,說:“你別這樣,是我的錯,
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太自負,結果成了現在這種情況。分開吧,我擺脫不掉了……”
李明森道:“不可能。”
胃越來越疼,自腹腔往胸腔泛著噁心,陳青宇難受得眼前金星亂冒,把頭埋入膝蓋不出聲,意識漸漸遠離……
早上九點,陳青宇一睜眼就看到了掛鐘和窗外刺人的陽光,他第一次感到早晨會這樣令人絕望。
他只昏迷了兩個多小時,順著右手往上看,輸液架上只掛了一瓶水,李明森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額頭閉目養神,沒有注意到他醒了。
“陳醫生,你醒了?”同在急診室工作的一個醫生推門進來,說他只是沒有進食導致的胃部痙攣,掛完這瓶水休息休息就可以走了。
李明森這才睜開眼,與陳青宇的眼神對上。
陳青宇驚了一下,李明森的眼裡出現了很久不曾見過的一種狠厲和不耐。
掛完水,他們倆一路沉默地出門打車回到家,李明森打電話叫了兩份外賣粥餅,拿了換洗衣物去洗澡。
震動聲傳來,陳青宇聞聲望去,看到是自己在充電的手機,是齊思弈的來電。
“喂?”
“老闆,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幹嘛去了手機一直關機,我差點去報警。”
陳青宇難得沒和他開玩笑:“手機沒電了,沒發現。怎麼了,找我有事?”
齊思弈大喊道:“老闆,前天晚上李哥被幾個警察帶走了,你手機一直打不通,怎麼辦?”
陳青宇:“……”
陳青宇道:“他已經回來了,沒事。”
齊思弈:“啊?那就好,對了,李哥被帶走之前昏倒在醫院門口來著,好像是貧血。”
陳青宇這才想起來,頓了一下說:“他做過脾臟摘除……是我忘了。”
齊思弈說了幾個補血的方子,嘮嘮叨叨地掛了電話。
陳青宇發了一會呆,忽然發現浴室裡很久沒聲音了,他試探地去敲浴室的門:“李明森?”
“李明森,你沒事吧,說句話!”
裡面還是沒反應,真昏倒了?陳青宇敲門的力度大了起來:“餵你脾摘除自己知不知道不能獻血啊,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