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用兩隻手撐著，向我爬來。

我此時在月光下看的清清楚楚，他的雙腳已經被齊腕切斷，血水流過地上的紅花，使熒惑更顯得美麗，妖冶。他彷彿不知疼痛的笑著，可是眉頭又因為每次的移動緊緊蹙起，他開口張了張，血水就從口中溢位，沾染在紅花上，染紅了他蒼白的面孔，染紅了我無垠的雙眼。

“為什麼……”我輕聲地詢問，怕嚇到重華。

“因為他對你愧疚啊！”嘲笑的聲音冷冷響起，重華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狠狠的將頭磕在了地上，一下又一下，額上的血痕漸漸擴大，白皙的臉也被花枝劃破，觸目驚心。

“停下，快停下……”我喊著，只是他聽不到。

“他覺得愧對你，所以每每在噩夢驚醒的時候，總是服食熒惑，你知道一年前其中……”

“夠了！”我冷冷打斷他，“我知道。”

我知道那個時候是重華給了紅袖藥，給了她算計我的機會，但是我不會不知道重華只是希望我開心，而重華從來都是相信紅袖的。

“既然你都知道就好。”鬆解思笑著走向重華，“這也是他一片心意。”

我看著鬆解思一步一步走向瘋狂的重華，心裡一點點的發冷，卻無力幫他。鬆解思微微笑開，說道：“這可是我為你留的一出好戲。”他笑得很溫柔，抬起重華磕的滿是鮮血的臉，在月光下猙獰可怕。

“啊……”淒厲的叫聲衝破雲霄，而我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劍，眼看著鬆解思長長的手指一探，重華美麗的臉上便只剩下了兩個空洞，滔滔留著鮮血。

鬆解思笑道：“你知道下一步怎麼做麼？”他笑著，拿出一把匕首，硬生生的掰開重華的嘴，我急急用盡全身力量喊道：“不要……”

鬆解思笑了笑，說道：“是啊，我也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呢！”笑著，他手起刀落，又是一聲慘叫，重華的耳朵落在了地上，他無力地顫著身子，臉上流滿了血，痛苦的顫著，無力捲縮。

重華明明很愛哭的，如今的他眼中留下血水，泛著黑色。

現在的他，一定在哭吧。

我手腳冰涼的看著，無能為力。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

鬆解思抬頭看了我一眼，忽然笑道：“不折磨他也可以，你……告訴我那東西在哪裡。”

我知道他說的是我背上的地圖。

冷冷回瞪著他，再看向地上的重華，我扭過頭，閉上了眼睛，只能在心裡喊著對不起……

鬆解思眼神一冷，說道：“看來，你不是很在乎他嘛！那我也不需要客氣了。”

說著，他又是一刀揮下……

慘叫聲不停入耳，我閉緊了眼睛，不忍去看，只記得當初這個孩子跟在我身後，如同個娃娃一般乖巧，他於我，便如同弟弟般的存在，如今，聲聲淒厲，我連閉緊的嘴唇都在顫抖。

突然耳旁的慘叫嘎然而止，我心裡一驚，睜開眼看去，鬆解思無趣的將重華破布一般甩開，開口道：“真無趣，這樣就死了。”我看著，地上泛著陰光的血波中，幾節泛著晶瑩的物體，那是……手指！

我渾身發冷的看著鬆解思從後面又拖出一個人來，月光悽伶，慘白光芒下月流汐眼無畏的看著鬆解思。

她驟然看到我，眼中流過一絲暖流，隨後瞥見重華的屍體，她冷漠的抬起頭，傲然不屈。

鬆解思笑道：“好倔的女人，被玩了還在裝什麼清高麼！”他諷刺的話語讓月流霞身子狠狠的一震，也讓我想起了大廳中的水然……

“這一次輪到你了，我倒要看看你的驕傲可以持續多久。”瞬間，月流霞身上的衣服轟然碎開，她佈滿屈辱的身體，毫無預警的曝露在了我面前。

鬆解思冷冷的笑開，帶血的刀子泛著明晃晃的光。

“等等！”我對上月流霞不滿的眼光，她眼中冷冷的全是決絕。

是啊，如此驕傲的女人，即使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也從來不曾讓我近身，她說過，她要這世間那唯一的真愛，而不要與旁人分享，這是她的驕傲，也是她的自尊。

如今，她的身子因為憤怒抑或是寒冷，在風中狠狠的抖著，屈辱的眼中有著銀光，卻遲遲不肯屈服。

我閉了閉眼睛，說道：“夠了，真的夠了，我告訴你那東西在哪裡。”

鬆解思欣喜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又抓緊了手中的月流霞，說道：“你最好老實一些。”

“我知道。”我苦笑著開口，如今我還有談條件的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