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著他的樣子,閉上眼睛,可是許什麼願呢?
是沒有願望麼?
不是的,太多了,卻想不到該許什麼願望。
我希望自己活下去。
可以和他們永遠在一起。
可以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
可以遠離江湖。
可以平靜終老。
我希望炎華他們可以幸福。
可以無憂無慮,一輩子開開心心。
太多的願望,可是隻可以許一個吧,我想,老天不會允許我那麼自私的。
如果二十年,每年許一個,這些願望都可以實現吧。
可是我似乎錯過了很多……
結果,還是一個都沒有許。
我睜開眼睛,剛好看到最後一個煙花在空中綻開,紫色的花帶著黃色的光芒,在天空炸開,映得天上銀白的星辰也暗淡無光。可是一霎那,卻又恢復了平靜。
如果不是空氣中仍殘留著焰火的味道,我覺得彷彿剛才的熱鬧只不過是一場夢。
燦爛的煙花,卻是悲哀的存在,一霎的絢爛,卻耗盡了他的一生。
心裡一陣不安,彷彿看到了自己一般,手一個緊張,伸了出去,抓住旁邊的人。
“怎麼了?”不知何時身邊換成了輕候,他微皺著眉頭,看著我。
“啊,不……沒什麼。”我歪過頭,他看了看我,問道:“剛剛許了什麼願?”
“年年有今日吧。”我淡淡的笑開。他看著我,也笑了,說道:“這樣的事不用許願吧。”我側目看著他,他的臉龐格外的清晰,每一個表情,每一份輪廓,都看得清清楚楚,在他臉上沒有了哀愁,沒有了忍讓,淡淡的勾勒出寵溺的笑。
搖搖頭,我說道:“任何一件事,都是上天對我的恩賜。”從我進入二十歲開始。我淡淡的笑開,看著星空,何時自己也會成為天上眾多星星中的一個吧,那個時候,我會高高在上,俯視一切吧。
可是現在,每一分都是上天的恩賜,我都會倍感珍惜。
我們有了自己的新家,就在陳洛陽的屋子後面。一個院子,幾間房,臥房,書房樣樣俱備。鳳寧開始在這裡懸壺濟世,冷千尋跟著陳洛陽,學著種菜,不過種菜的同時,還要幫忙照顧鳳寧種植的草藥,輕候拿著書,做起了教書先生,炎華儼然一家之主的樣子,每日辦打理,他說準備在不遠的鎮子上開家藥鋪或是酒樓什麼的,做些生意。
我站在院子裡,看著各有事做的他們,心裡劃過淡淡的幸福。手摺下一支桃花。曾幾何時,為了生存除了殺戮,我什麼都不知道。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如此平靜的生活,平凡的如同塵世一顆微塵,帶不來驚濤駭浪,卷不走萬里層雲,隻身來,隻身去。
人生如夢,可是誰又明白如此平靜或許才是完美的人生。
總是想著功名成就,一番作為,不過是年少無愁之人才會說出的豪言壯語,如今平靜才是福。自己好像已是暮靄老人,說出的話都是這樣的無味。
微微苦笑,卻又覺得幸福,滿足,嘴角掛上恬靜的笑,對這天上的雲不由得感懷。
風起風落,雲捲雲舒,都撼不動此時心裡的滿足。
餘生如此,夫復何求呢?
正想著,手上一鬆,滿枝的桃花落在了地上。我微微發笑,搖著頭蹲下身子。
忽然,一陣劇痛由心口傳來,倏地抓住胸口的衣襟,蹲坐在地上,緊閉了眼睛,抿緊了嘴唇,眼前陣陣的發黑,頭暈的很,另一隻手扶上了一旁的樹幹,齒在下唇留下淡淡的印記。
等到劇痛過去,我已是一頭汗水,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桃枝。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
跟著,耳邊一陣喧鬧,一群孩子跑了出來,為首的是小虎子。他笑著跑過來,說道:“輕塵哥,沈先生畫了一幅先生呢!”他說的很興奮,臉上有著急急跑過來帶上的紅暈,大大地眼睛在我身上轉來轉去。
“沈先生畫的真的很像啊!”他讚歎道。
我微微衝他一笑,站起身靠在樹上,抬頭看去,輕候正踏出屋子,站在門口看我向他望去,微微一愣,歪著頭笑了出來。
我甩甩頭,將仍有的眩暈甩開,低頭看著到自己腰間的小虎子,笑道:“是嗎?我去看看。”說著,就向輕候走去。
輕候打量著我,微微蹙了下眉,伸手替我擦汗,我猜想他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麼呢?他皺著眉問道:“怎麼了,出了這麼多汗,臉色還這麼白。”
我暗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