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要保住腹中的胎兒,必須得想辦法出去,唯一的希望便在他父親身上,可沈擎蒼身中劇毒,自身難保。他只能選擇和他交合,否則他們三人就只能一起去見閻王。再者他不忍心看他心事重重,他心繫江湖,自己再明白不過,而他阮雲飛呢?阮雲飛何人能懂?想著不由感到一陣淒涼,這麼久以來,他的堅強已經千瘡百孔,他自以為為阮家兄弟頂起了一片天,可是他們仍舊遭到慘不忍睹的傷害,那傷害無法抹去、無法癒合,有的永遠清晰可見,有的隨著時間隱藏了猙獰的面目,但無時無刻,它們都印在他這個做大哥的心中,讓他深知自己的無奈和無能,讓他不能獲得一秒的心安理得,他在一種自我冷漠和譴責中困獸猶鬥,這些,誰人能懂?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想得太多,不能沈浸在這無用的悔恨裡頭,否則將無可挽回,一事無成。他不可以覺得肩頭的膽子太重,不能總是提醒自己欠人太多,他只需要用整個生命去補償,每一分每一秒,都得去做與此有關的事情。他不在乎自己會變成什麼樣,或者過得快不快樂。有時他會恐懼,自己彷彿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債,只是痛。其實那個人說得沒錯,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雖然他不知道他是誰,又為何瞭解得那麼清楚,但是他感謝他,他的字字無情。如此以來,自己才會更清醒,去努力承受這樣的命運。
極樂已經消散,剩下的是無盡的疼痛。劇毒的迷霧一般,趕不走,揮不去。
下體的劇痛讓他懷疑自己是否會流產,這唯一的孩子,他拼命地讓它與死亡無關。
人生短短數十年。如果孩子沒了,將會變得更無趣更短暫。所以他保全它,哪怕它的出生根本就是一種悽慘。
半晌,阮雲飛才站了起來。他緩緩走出洞外。洞內是死一般的寂靜,連空氣都靜止。而洞外卻是另外一個世界,充滿了廝殺之聲,一地的屍體和鮮血。魔教動手了。本來是獵人的正道人士變成了獵物。還好沈擎蒼及時趕到,他冷冷一笑,沒有那個人的九陽神功,那些人又有什麼掙紮的餘地?他們只是純粹地送死。而想死,又是何其的簡單?何必假人之手?簡直多此一舉。
霍負浪見到武林盟主的身影十分詫異,他是怎麼從那個山洞出來的?自己顯然不希望有這樣的逆轉,沒有沈擎蒼,他殺人就像切菜,可謂不費吹灰之力,正道立馬就會潰不成軍。果然自己不該手軟。
(強強生子)第一百四十一章
但他內心十分清楚,自己並沒有手軟,只是低估了二人。他喜歡把人玩弄於鼓掌,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成癮,玩過火也在所難免。既然沈擎蒼出現,也算他造化不淺,如果不能贏得輕鬆,那麼勝得痛快也成!
這段時間,他加緊練就魔功,想快些達到第十層,所以夜夜閉關苦練,毫不間斷地和阮重華交合。要是原來,練功要依仗這樣的手段,他會覺得好笑、不甘,如今他不這麼認為,沈擎蒼節節攀升靠的豈不也是阮雲飛?只是魔功不比九陽神功,練就的過程要曲折許多,每遞進一層就要散功一次,散出的功力一不注意就會傷人。因而他囑咐魔教弟子在午夜之後不許逗留在暗道之內。好在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錘鍊,終於大功告成,所以趕來救急的沈擎蒼在他眼裡看來,不過是一塊他樂於清除的障礙。
“沈擎蒼,都說你九陽神功是天下第一神功,打遍武林無敵手,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這般能耐!”
那人迎著他的挑戰笑道:“霍教主過獎!九陽神功的厲害,江湖人言過其實了!其實它一無所處,要說用處,只有一個,那便是斬妖除魔!”
霍負浪回以大笑:“好大的口氣!如此說來,我們非要分個勝負不可了!”
言畢他騰空而起,直直向對方衝去,兩人對掌,只聽‘砰’地一聲,天昏地暗,飛沙走石,惹得眾人不禁停下拼鬥,齊齊轉頭,望向二人所在。
“哼,阮雲飛也真捨得犧牲自己,還是想再利用你一次,讓你打敗我,順帶幫他把阮重華救出來?”剛才有過對弈,霍負浪已經察覺到那人的底子,要說內力,的確是深不見底,九陽神功為他練就,確是天經地義,因此他耍了個小小的計策,想擾亂對方的心智。
只可惜沈擎蒼不吃這套,之前被算計已經夠讓他窩火了,而阮雲飛的強迫好似火上澆油,他正愁有氣沒處撒呢,不給這家夥一點顏色看看怎麼對得起這兩天兩夜煉獄般的煎熬?所以鬥起來便格外賣力。
霍負浪一邊與他過招,一邊不懷好意地調笑:“沈盟主招招必殺,是恨我恨慘了吧?”他哼哼笑著,一臉的諷刺和得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