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那個守身如玉的二弟不但破了身還懷了孩子,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和男人扭曲的面容截然不同,阮重華一臉平靜,任憑空氣被阻斷在那只有力的手中。輕輕閉上了眼睛。
見他不答,阮重華轉身一掌打在薛鳳身上,然後一手扭住阮重華的頭髮將他從輪椅上拉了下來,拖在地上走了幾步,沒好氣地指著洞外:“是不是姓薛的?!我問你!!”
阮重華半閉著眼,冷汗涔涔,費力地搖了搖頭:“不關……他的事。”
“啊!!”只聽阮雲飛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山洞被他淒厲的吼聲震得晃了一晃,頭上掉下不少泥沙,猩紅的眸子像要流出鮮血一般,狼狽的身形往後退了一退,才堪堪定住腳步,嗓音已然破碎:“你滾!給我滾出去!!一輩子都不要讓我見到你!!”
“滾啊!!”一耳光,又是一耳光扇在孕夫臉上,那人痛苦地咳嗽著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泫然欲泣的表情,但很快斂住戴上什麼都無所謂的面具,只見他一點點爬到洞外,爬到同樣被男人打得吐血的薛鳳身邊:“快帶我離開這裡……”
薛鳳滿臉都是淚痕,他狼狽不堪地吸了吸鼻子,脆弱的眼神在對上阮重華抬起的雙眸時終於堅強了一分,但是眼淚仍是不停地往下流,溼了衣襟,卻絲毫軟化不了針對他們的那份殘忍。
沈擎蒼採辦物品回來,發現所有的人都哭喪著的臉。
而阮雲飛已把自己關在洞裡不吃不喝有兩天。
“怎麼了?”他問阮俊欽,俊欽不說,只好去問北望,哪知那人還沒說就哇哇大哭起來。
“二哥被趕走了……嗚嗚……他……”沈擎蒼一邊安慰他,一邊從那斷斷續續的言語裡捕捉事情的來龍去脈。
重華怎麼會……這未必也太奇怪了點。但不管怎樣,雲飛肯定又犯了衝動的毛病,一氣之下把人家趕走,重華身有殘疾,又身懷六甲,離了這個家要他怎麼活下去?
沒想到出去幾天,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之前再大的災難都讓他們躲過了,偏偏又來個窩裡鬥,安安心心過日子難道就不行?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大動干戈,真是蠢貨!
沈擎蒼本就鬱悶,走到阮雲飛的住處,又遭到武力招呼,他氣不打一處:“同樣的錯犯兩次,你還有理了?!”
(強強生子) 第七十二章
奪過男人揮來的劍,抓住他的手臂不容他逃脫,一耳光就扇了過去,阮雲飛畢竟不是鐵打的,餓了幾日,早就沒了力氣,阮重華令他傷心欲絕,苦悶了兩天兩夜,這一下竟未能躲過,被打得搖搖欲墜,由沈擎蒼託著才勉強站穩。
人家好心好意,他卻狼心狗肺,一口咬在男人手上,直到咬掉一塊肉才罷休,隨之跌倒在地,那滿嘴血淋漓的樣子可怖至極,簡直就像個瘋子,沈擎蒼又痛又恨又急,把他提起來扔在床上,撕掉被單將他牢牢綁住,架住對方亂踢的雙腿,嘴裡大喝:“阮雲飛,你有沒出息!看你成了什麼樣子?!”來去一番,床上地上身上到處都染了血,觸目驚心。
依這家夥的脾氣,當時肯定沒問清楚,不分青紅皂白就用那套家規朝人家招呼,沈擎蒼越想越氣,很想再給他一下,但見他目光散亂,頭髮散得到處都是,衣襟隨著毫無章法的扭蹭皺成一團,更有一臉受過重創似的灰白,心頭一軟,坐在床上有些洩氣地嘆息道:“你給我冷靜點!我知道被自己嘔心瀝血護著的親人所背叛的滋味,但是你想想,誰傷誰更重?!都是一家人,你非要把他們統統逼死不成?!要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你一直愛著的人,他們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如此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別人的命運,你是無法左右的,何況他們不是你,不可能按照你的想法活下去,你無須負責他們的幸與不幸,阮雲飛,你懂不懂?”
男人喘著粗氣,半邊臉都埋在床裡:“你以為你懂?什麼都不懂的是你不是我!”哆嗦著閉上眼睛,嘴唇有著明顯的顫抖,眼角折起洩露出一些難過,但很快偽裝起來了:“我這麼努力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卻那麼對我!太讓我失望了……”
沈擎蒼皺著眉,久久才伸出手放在他頭上,被那人狠狠甩開,又緩緩放了上去:“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把事情想得太壞了。雲飛,你怎麼不想想,重華和那人也許是兩情相悅,既是如此……”珠胎暗結又有什麼不對?
話音剛落,就聽那人冷哧一聲,這一聲聽上去雖不甚分明,沈擎蒼卻感到一絲寒意,那是比墜入谷底更慘烈的寒意。
“雲飛,我只問你,你阻礙人家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