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響起幾聲零星的蟲鳴,還真有點身處棺材的感覺。
他不斷地安慰自己,本來想大叫幾聲,可發現喉嚨萎縮了似的,只能發出沙沙的難聽的聲音,也就作罷,閉目養神,不再折騰自己。
這個時候,從雲層的縫隙裡終於透出幾縷月光,本來光芒就極其有限,不料被一個東西給擋住了,他心裡一惱,隨之一喜,居然這麼快就有人救他脫離苦海了。
但是來人並沒給他解開穴道,只在他面前沈默地站了一陣。然後蹲下來,以一種極其緩慢的彷彿是在揶揄他的速度朝他俯下身,這時他不禁懷疑,這個影子到底是人是鬼,但更為令他恐懼的事就在下一秒,朝他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向發生。
這家夥居然壓在了他身上,並且散發出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息。沈北望不知他要做什麼,可他現在既不能出聲也無法抵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點點如同辦家家酒似的扯他的衣衫,這時他向來木訥的心裡終於形成一種恐懼,那是附近明明有人卻求救無門所產生的恐懼,這樣的恐懼幾乎將他扭曲。
阮北望雖不諳世事,然而當褲子被退去時他隱約知道對方的那種可怖姿態意味著淫慾。他羞憤欲絕、害怕至極,可又無可奈何,恨不得讓這個家夥看清楚自己是個沒胸沒臀的大漢而放棄那齷齪的心思。顯然上天沒有聽到他的心聲,褲子被脫掉,雙腿被分開,那人的手在腿間揉弄了一陣,居然硬生生插了進去!
他咬緊牙關,劇烈顫抖起來,這比四哥勾引他還要讓他不敢置信,這個對他圖謀不軌的人到底是誰?外人絕對無法來去自如,可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阮家居然有這麼一號無恥之徒,從下體傳來的疼痛讓他無法再想下去,只能禱告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因為他沒有忘記阮家家訓:一旦破身,萬劫不復。他一向膽小如鼠,可以說比女人都不如,也自詡自己這種樣子不會引起任何色狼的興趣,哪知就在今晚這個認知就要被荒謬地顛覆……
我的天……
還好那個人沒更進一步,似乎只在他體內搗鼓了幾下,給他穿上褲子就離開了,而他這個沒出息的被嚇昏了,到現在才醒來,醒來後發現穴道已解,可是他卻不敢動彈,生怕一動,下體就會流出被姦淫過後的濁物,畢竟他無法篤定在他昏過去後有沒被那人染指……
(強強生子) 第四十三章
躺了半天,才爬起來,剛起身就拔腿狂奔,奔回房間脫了褲子看個究竟。
阮北望紅著臉,他活了十九年從來沒摸過自己下體,這種事連想都沒想過,如今做起怪彆扭的。還好沒發現什麼異常,他更加奇怪了,難道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但願如此。
“你在望什麼?”
阮汗青沒有開腔,只是抿了口酒。
對方又說:“你是不是有心事?”
不知是不是幻覺,他竟然從這個才認識了幾天的男人的口吻中,察覺到遠遠勝過熟稔的帶著某種情感的溫和。
轉過頭,是浩浩蕩蕩的長江。清澈,但也渾濁。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半分清醒半分迷濛。
算算,離家竟半月之久,他一點都沒去想回家的路,因為他的家,是一座堅固的牢籠,而把他養大成人的大哥正是那把牢不可破的鎖。
在走出大門之後,陡然發現他只是在追尋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而不是為了報仇。他知道久出不歸會讓沈擎蒼被大哥嘮叨個夠,但是一旦掙脫了束縛就絕不會因為留戀那養尊處優的生活而重蹈覆轍。他一直不相信宿命,據說曾經也有族人像常人那般娶妻生子享福盡天倫之樂,只要嚴守秘密不被家人發現便高枕無憂,無奈阮家人總愛作繭自縛,篤定自己這一生始終掌握在某個男人的手中。
想到這,他失笑地搖了搖頭,最愚蠢的莫過於庸人自擾,只要心中有著堅定的信念,就是掌管命數的蒼天也把你莫可奈何。心情赫然開朗,阮汗青大口喝著酒,直到喝出一種和酒連成一體、渾身上下都滿是辛辣的感覺。
酒樓背水而立,共有三層,第一層聚集著街頭隨處可見的市井之徒,他們喝酒划拳、吆來喝去,顯得嘈雜無序,前面擺了張桌子,說書先生唾沫橫飛、手舞腳蹈講個不停;第二層多是愛附庸風雅的貴公子,同樣是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端的卻是一擲千金、風度翩翩,時不時吟詩作對一番,向歌妓拋去幾個賞錢;第三層卻著實安靜,只有寥寥數人,不用顯擺談資和身份,就足以讓人肅然起敬,畢竟這座酒樓有著嚴格的規定,越是往上越顯尊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