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似乎怎麼也還原不了,更要命的是他的眼角居然帶著些微淚痕,沈擎蒼心裡一痛,就這麼跪在了地上。
把男人抱回房裡,仔細清理了他腿間的濁液,又上上下下檢查了幾遍,確認沒有漏洞才給他蓋上被子將人和被子一起抱在懷裡。
阮雲飛顯然累極,可以說是虛弱地蜷著高大的身體,彷彿始終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
沈擎蒼非常擔心,發生過的不能當作沒發生,就如犯了的錯如同一根刺會紮在心裡一輩子。就在他於自己編制的牢籠裡幾欲窒息,那人突然動了動,慢慢轉醒。
視線一片模糊,眼前只有一團粘著自己不放的像是不詳的影子,阮雲飛抬起手,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地朝對方扇去。
只聽‘啪’的一聲,揮出去的手掌正中沈擎蒼的臉頰。沈擎蒼面如土色,眼神閃閃躲躲的,還好他很快恢復了平靜,只是臉色又蒼白了一些。
明明打的是別人,阮雲飛反倒露出受驚的樣子,只是那種無助的眼神只駐紮了一秒,便由他平時所有的冷峻和睿智取而代之。
“你怎麼在這裡?”他的聲音十分沙啞,就像是秋風擦過枯葉似的。想起身,卻發現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不由納悶,久久才撥出一口氣掙脫男人的懷抱倒回床裡。
沈擎蒼極力控制住那種害怕真相被撞破的恐懼,緩緩轉過頭,他撒謊雖不高明,還好的是,越是恐懼他越是鎮定:“你喝醉了,我扶你回來的。”
阮雲飛捧著頭,極力回想著來龍去脈,似乎什麼也沒想起,露出一個煩躁的表情。
“怎麼了?”沈擎蒼下意識地湊近,隨即又抽離那種近在咫尺的恐怕會露初破綻的距離,“頭疼?”
男人不理他,只是閉著眼睛,像個重病之人懨懨地蜷在被子裡,在沈擎蒼以為他在揣摩腦子裡某些印象而惦惦不安,甚至生出一種等待審判的絕望時,那人才開口:“好像做個亂七八糟的夢,想不起了……”
聽言沈擎蒼有種再世為人的心情,他重重吐了口氣,轉身給男人倒了杯解酒的茶,正要說‘睡一覺就好了’,門突然被推開,一人十萬火急地奔來:“大當家,四少爺醒了。”
不知哪來的力氣,體力明明透支的阮雲飛一下撐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激動之色,雖然只有一剎那,但仍是沒逃過沈擎蒼的眼睛。
他頓時感到欣慰:他還是在乎四弟的。自己差點就錯怪他了,有什麼比一個人不瞭解自己的愛人要更為可怕?
那邊阮雲飛正用冷淡的口吻交代來者:“好好照顧他。”說著閉上眼,似乎不願再思考任何事情。
沈擎蒼趁機和男人一起退了出去,回到房裡,突然後怕不已。
(強強生子) 第四十二章
躺在地上的沈北望,睜開眼瞪著明晃晃的陽光,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昨晚他去看望了重病中的四哥,過後又轉向去三哥房間的路上。之前和阮俊欽發生了太多難以啟齒的摩擦,他心裡悶得慌,需要人替他開導開導,於是想找阮汗青聊一聊,走到門口才發現三哥早就不在了,心頭又是一陣迷茫。
於是他漫不經心地四處走起來了,月亮越是圓越是照得他心慌,其實不止四哥,他一樣的為自己前途感到渺茫。說實話,他活在大哥的羽翼下也有些膩了,只是他這個人比較軟弱,沒什麼主見,不像其他幾個兄弟那樣敢作敢當。
走著走著,突然想到附近有個長亭可以避暑乘涼,便往那個方向去了,可是沒走幾步,肩頭忽然一痛,然後他就倒下徹底無法動彈了。
他並不精通武學,但再笨也知道自己是被點了穴道。可是四下無人,又是誰將他放倒?還真是活見鬼了。不過他這個人隨遇而安,不愛思考,就這麼傻傻地躺在地上,心想天亮了,有人路過,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但邪門的是,離自己不遠的涼亭隱約有些聲音,由於距離太遠聽不清楚,今天並非七月十五,又不是‘鬼亂竄’的日子,這些莫名的聲音到底是什麼人發出的?他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明白,慢慢也累了,思緒鈍了起來,只得看那天上雲舒雲卷,月亮時隱時現。
只是月亮出來時,照得四周如同白晝,處處分毫畢現。被雲擋住時,又是伸手不見五指,能見度糟糕至極。漸漸,不能動的他全身麻木了,瞌睡蟲造訪,他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還好不是寒冬臘月,否則非凍死不可。這倒黴事,怎麼偏偏叫他遇上了?
然而在午夜,雲層越積越厚,也越來越多,月亮被擋得嚴嚴實實,一絲微光也無,眼前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