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就在這道門裡。這病從軒轅一族的祖宗就開始傳下來,只要流著軒轅一族的血的人都無一倖免。它無藥可解。病人只能忍受,忍無可忍時才另想他法紓解。
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床。
那張床不是普通的床,而是一塊巨大的千年寒冰。
寒冰之上,蜷著一個簌簌發抖的人,不是因為他冷,而是因為他恨。
躺在上面的人強壯非常,渾身佈滿結實的肌肉,站起身來定是個頂天立地、力舉千斤的大漢。但是此刻,他卻像只被老鷹叼住的小雞一樣,是那麼脆弱無助。叫人心生憐惜。
阮雲飛腳步輕柔,生怕驚動他似的,但對方仍是一個激靈,似乎害怕至極虎軀一陣痙攣,久久未平。
“是我。”他出聲安撫,男人這才歸於平靜。
“還好嗎?”阮雲飛輕飄飄地來到他跟前,比起他更像沒有形態的鬼魅。
阮北望身體一顫,抬起淚霧重重的雙眼,他努力裝得倔強,卻因為從喉嚨裡擠出來的破碎而悽慘的聲音功虧一簣:“大哥……”
然而就在此刻,眼裡飄著雪般、渾身都透著寒意的阮雲飛眼中居然露出一分痛惜。
他伸出手,想摸摸對方被冷汗溼透的髮鬢,但終是沒有觸上去,因為他深知觸上去會有什麼後果。
(強強生子) 第十四章
面前赤裸的壯漢急急喘息了幾聲,狠狠將頭埋了下去,嘴裡發出幾聲幾不可聞的嗚咽。
阮雲飛不由一聲嘆息。
三天的情潮期最是折磨人。
他們幾兄弟平時都好好的,唯獨這三天變得極度憔悴。
他內力深厚倒不覺得,可是其餘幾人武功平平,自然難熬得很。
這三天,再冷漠再剛強的漢子都會因為體內那股蠢動的欲潮而情難自禁。就像貓到了春天變得思春一樣,在夜裡發出如嬰兒啼哭的嚎叫聲。這足以說明,為何阮北望這個鐵打的漢子臉頰通紅、渾身溼透,赤裸的身體不斷扭來扭去,似乎無法壓抑心頭那可恥的渴望。
殊不知他此刻身體敏感得要死,若不褪盡衣衫怕會節外生枝。就算躺在散發著濃濃寒氣的冰塊上也不見得舒服多少,腿間更是春水瀰漫差點連股下的寒冰都給融化了。
“再忍一忍。”阮雲飛輕聲安慰。他對親情的看重就像劍客看重他的劍那樣,有著毫不含糊、固若金湯的感情。平時他雖對那些不聽話的家夥疾言厲色,但在他們最需要自己的時刻絕對會給出百分之百的信任。
阮雲飛守了他一夜,第二天才從黑屋裡出來。
剛出來就撞見沈擎蒼,他一臉憂心,守在門外居然也有整整一夜。
心中突如其來的一軟,對方關心他的家人要比直接關心他更為實在。
男人見他出來,若往常那般迎上來,也若往常那般誠懇甚至於深情款款。
他的體貼和細心絕無半點造作的痕跡。若是有半點,阮雲飛絕不會留他在身邊,若有半點,也不會將他栽培成自己手下獨一無二的棋子。
他對他的利用,對方竟是半點未知。任何事,他阮雲飛皆能做得天衣無縫。不讓他知道,原因有兩點,一是便於自己控制,二是不願傷他自尊。
他不能徹底地無血無淚,自然不能全然地無情無義。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它的優點和缺點,都有它的忍和不忍。
至於,到底是忍大於不忍,還是不忍大於忍,便不得而知。
白天,阮雲飛忙著生意上的事。
還好有重華幫他處理家中內務,為他減輕了不少負擔,否則不出兩年,他就會累垮的。
近幾年來,他兢兢業業,生意越做越大,阮家人倒也過上豐裕的物質生活,但這還不夠。
他要讓他們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地過一生。不為財累,不為情苦。所有的不幸,讓他一人承擔便成。
他不是個無私的人,其實他很自私。沒有一個男人不自私的。只是他要特別一點。
因為他有自己要保護的人,他生怕他們受到外界的傷害。重華生性善良、性子溫和,他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像二弟這樣好的人了;北望單純而樸實,別人說什麼他信什麼,讓他最放不下;汗青心高氣傲,少年老成,可愛得很,自己同樣無法割捨;至於老五俊欽,這小子本來也不錯,不知怎的變得十分乖戾,誰也惹不得,但人之初性本善,他相信經過自己的調教還是能夠大器晚成的。
剛走出幾步,沈擎蒼又纏了上來。
討厭!他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