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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眾人一笑,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駱家龍示意著噤聲,他補充道:“我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我跟你們說了,你們不許往外說啊,這個故事啊,有相當不和諧的色彩,咱們也就私下說說啊。”

為了滿足好奇心,兄弟們自然是點頭應承,催著爆料,駱家龍啃了半塊蘋果才道:“我是看他父親那個案子才知道,根還在那兒……那年三月,本市冷軋廠出了一件惡性案件,嫌疑人抱著一包炸藥,闖進了正在開會的冷軋廠的領導班子會議室,威脅要引爆炸藥……接警後時任刑偵二隊副大隊長的邵兵山去了現場,當時的情況很緊急,嫌疑人的情緒快失控了,邵兵山脫得只剩下一身內衣好歹說服嫌疑人同意他進去勸服……在勸服的過程中,快嚇破膽的領導班子一共五人坐不住了,趁著嫌疑人分神的間隙爬著往外逃。這一下子讓嫌疑人崩潰了,拉響了炸藥包,在拉響的一剎那,邵兵山撲上去和他一起摔出窗外,然後……”

駱家龍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就像真的爆炸一樣,讓聽者怵然。那是在座所有人的同行、前輩,爆炸的時候,在座諸位的同學,那位老是沉默著的邵帥,尚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英雄的榮光延續到後代的身上,那種不幸又怎麼能用言語表達得清楚。

說者駱家龍也很凜然,補充了道:“英雄和悍匪,同歸於盡。那幢樓只碎了不少玻璃,損失不大。”

大家都愣著,驚心動魄的情節,敘述起來不過寥寥數語而已,張猛恨道:“把那幫鱉孫炸死得了,救他們幹什麼?說不定能勸下來,真是不值……”

“對,不值,如果這個故事往深層次解讀的話,可能會有另一種看法出來。”駱家龍欠了欠身子,瞥了眼望著他的同學們,繼續道,“其實嫌疑人馬學峰就是冷軋廠的工人,事發前他和他老婆同時都在第一屆下崗名單上,而且他有兩兒一女,一下子兩人同時下崗對這個家庭意味著什麼?在那個年代就像天塌了一樣……僅僅下崗也罷,冷軋廠拖欠工人的下崗安置費用也遲遲未發……你們知道案由是什麼,就是這個,馬學峰兩口子數次找廠裡領導要安置費,幾乎是跪下了都沒要回來,在後來對他工友的詢問中,都說這是個脾氣有點倔的老實人,而且事後的調查也發現,市政府確實撥下了一筆安置費用,不過被廠裡領導用來照顧了關係戶、自己胡吃海喝算招待費了……其實錢不多,還不到一萬塊錢,兩條人命,還包括一個很敬業的警察。”

就像是存心要考問良知一樣,駱家龍說起此事也是義憤填膺,同學還未開口,他繼續補充著:“再往後你們可能覺得更匪夷所思。當時的二隊隊長是許平秋,也就是現在的許處長,他出面和廠裡協商,想給邵帥家多爭取點撫卹,作為人道主義的撫卹……可惜的是,被拒絕了。其實這個世界很操蛋,老校長說得好,我們其實還是一無是處,根本不理解我們身邊的這個世界。”

“你……這個故事有問題,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清?”餘罪挑出毛病來了。

“對,你知道得太多了……”眾人齊齊懷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駱家龍笑了笑道:“我不保證真實性,不過我和邵帥的關係不錯,他走的時候我請他吃過一頓飯。他告訴我呀,他一直不想生活在父親的光環下,他當了三十八天警察,僅僅是出於對父親的尊重……其實,他也為父親感到不值。”

“哇,這孩子真有個性……”吳光宇道,好不驚訝。

“可這不等於打了咱們這些當警察的一耳光嗎?”豆曉波道。

“臉都被撓了,還怕挨一耳光。”張猛道,壞壞地看著餘罪。

餘罪似乎心有所想,笑了笑,臉皮很厚地道:“還好,好歹是個美女撓的。”

眾人呵呵一笑,卻是心情沉重,不禁都開始埋怨駱家龍了,好不容易有空閒了,說這麼沉重的話題,讓大家多不高興。周文涓卻是笑著接話:“其實也沒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能自由地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那就是一種最大的幸福。我覺得邵帥肯定是幸福的,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比我們都強。”

喲,這話有道理,聽得弟兄們很是贊同,是比大家強,就嫌苦嫌累,也捨不得丟了這份工作啊。

駱家龍再看到餘罪慘兮兮的樣子時,笑著問餘罪道:“餘兒,你就這麼混著?本來我以為,你是最有個性的,看來我走眼了,除了你,都有個性。你是不是連生活目標也沒有?”

“有,誰說沒有?”餘罪瞪著眼道,眾人再問,他卻是惡狠狠地道,“我現在的生活目標,就是他媽的把這個女賊逮回來,三堂五審,我他媽非揍得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