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表格的時候,許平秋邊看邊唸叨著世風日下,警校學員質量參差不齊,報名表寫得不少,空話套話屁話卻是一大堆。他笑著念著,關於為什麼要當警察,有人寫想抓壞人,維護世界和平,這是理想化的;還有人寫維護和諧社會,保護人民群眾財產和生命安全,這是官腔型的;還有人寫想找一份穩定的職業發展,警察當然是不二之選,這是現實型的。
這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命題並沒有讓許平秋髮現能說服他的答案,當警察的年頭長了,他知道,不是有熱血、有理想、有學識就能當好警察的,但具體需要一個什麼答案其實他也不知道。看著看著,他忽然噗地一聲笑了起來,直笑得仰躺到床上。
史科長詫異地上來看時,許平秋把那張表格遞給了他。史科長一看也樂了,那上面寫了幾行字,說自己的理想是要當一個成功的商人,最好是像比爾?蓋茨那樣有錢的,至於當警察,沒辦法,原因是:
我媽,逼的!
難免糾紛
“你真這樣寫的,吹牛吧?”豆包不相信了,直瞪著張猛。
綽號叫“牲口”的張猛是一個典型的雁北大漢,脖子、肩膀、腰身哪兒看著都很結實,就是因為他經常脫光顯擺他那一身腱子肉,所以才得了“牲口”的綽號。不過這位可是位誠實的牲口,很毅然決然地道:“是啊,我就這樣寫的。要不是我媽逼我考警校,我才不來呢。哥要是不來這兒,差點就當了煤老闆了。”
“完了,精英和你無緣了,哪有精英是自己媽逼出來的。”滑鼠湊著熱鬧,挖苦著牲口。張猛嘴拙,聽得這話似乎有點不對味,還沒想出反駁的話來,卻不料後面更刁鑽的餘罪說話了,他笑著說:“牲口,你要出洋相了。”
“什麼洋相?我說實話,出什麼洋相?”張猛不服氣了。
“招聘的一看,回頭問你,你為什麼當警察,然後這原因他一說就是:你媽,逼的。”餘罪板著臉一說,一陣鬨堂大笑。滑鼠笑得最兇,笑得腮幫子上的肉直顫悠,一不留神跟豆包撞個腦瓜,旁聽的笑聲更大了。張猛面紅耳赤,騰地起身邊抓向餘罪邊惡狠狠地嚷著:“餘罪,我他媽掐死你。”
餘罪大笑,一後仰,一個交叉警體拳動作,架住了張猛伸過來的大手,再一離座側身,泥鰍般滑脫了,順著教室走廊往外跑。張猛火冒三丈地在後面追。滿教室各幹各的,對於這種司空見慣的打鬧誰也沒在意,倒有火上澆油的,拍手跺腳嚷著:
“嗨,牲口,揍他。”
繞著講臺轉了一圈,張猛幾次伸手都沒抓住滑溜的餘罪,不是被他躲開了,就是被他輕飄飄的一擋卸力了。兩人本來就是格鬥訓練的對手,人高馬大的張猛輸多贏少,從來沒服氣過餘罪。追得急了,餘罪又一次掰開他的手腕,順勢在他的臉上擰了一把,壞笑著“嘭”的一聲拉開門往教室外跑,不料跑得急了,出門撞上了人。
“哎喲!幹什麼?”有位女生驚叫著,受驚的小鹿似的,雙臂蜷著護住胸前。
“哎喲!”餘罪也故意哎喲了一聲,準備惡人先發飆來著,不過一看撞上的是安嘉璐,她那猝然被襲緊張護胸的慌亂樣子看得餘罪心神盪漾。他也像小鹿似的雙臂一蜷喊著:“是不是好疼?”
哇,這麼無恥,看得叫牲口的張猛都臉紅了,坐在教室前排看到的同學更是一下子都笑噴了。安嘉璐可給氣著了,俏指一指斥道:“餘罪,成心是不是?信不信我找人滅了你。”
“信。”餘罪凜然點點頭,把對面這杏眼含威、俏臉覆霜的美女看得愣了下。只聽餘罪很決然地說道:“幹嘛找人,你親自動手多好,那就成警校花下死了。”
“哼,你等著。”安嘉璐知道對這號沒皮沒臉的男生,你越訓他越來勁,哼了聲甩頭進教室了。同來的兩位女生,都是安美女的死黨,其中一位叫易敏的翻了餘罪一眼斥道:“餘罪,你臉皮可真厚啊,能當靶紙了,子彈打不透。”
“什麼厚呀,根本就不要臉!”另一位叫葉巧鈴的斥道。
“哎,等等。”餘罪一伸手,把兩位女生攔下了。雖然不是一班的,但警校女生有天生的優勢。他一攔,兩位女生不服氣瞪著眼道:“怎麼了,想練練?”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們怎麼知道臉皮能當靶紙。”餘罪突來一問,兩個女生一愣。餘罪笑著道:“怪不得二位臉像被子彈打過一樣,慘不忍睹。”
說罷,不待女生反應過來,餘罪拔腿就跑。後面兩個女生跳腳大罵著,儀態盡失,氣得花容色變、無處發洩時,張猛這老實娃遭了池魚之殃,被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