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而且必須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量應該很大……就是這樣,破綻應該就在這兒。”
他神經質地坐起來了,看著電腦,查詢著積案地區的地貌以及多年來案發時間的氣候資料,一一記錄著所有案發地的這些東西。不一會兒所長辦裡奸笑連連,剛剛起床的李逸風和呆頭生怕所長失心瘋了一般,趴在窗戶邊上瞅。
“當”的一聲門開了,餘所長興高采烈地出來了,做著擴胸運動。李逸風和呆頭互視一眼,沒明白這是什麼個情況。李呆小心翼翼地問著:“所長,我們今天還去不?”
“不用了,今天放假,休息吧。”餘所長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大咧咧道。
“那不找偷牛賊啦?”李逸風關切地問,主要是怕被所長訛牛錢。
“沒聽明白呀,放假,休息,明天再找……哎呀,我得睡會兒。”餘所長大咧咧道,胡亂洗了把臉,打著哈欠去睡覺了。
眾鄉警陸續起床,奇也怪哉地聽著李逸風安排。讓出警吧,都嫌累怕凍,可所長撂挑子了吧,又讓眾人心裡涼了,直覺得新所長和原來數任所長沒啥區別,這辦不了的案子,怕是得擱著了……
怠懶所長
臘月天也像個小孩的臉,忽地一股西伯利亞寒流過來,又是冰凍,又是暴雪,連著幾天不見晴。這時節其實最好過的就是鄉下,門關得嚴嚴的,爐子生得旺旺的,圍著熱乎乎的炕頭,甭提多樂呵了,其實要不是觀音莊和後溝那兩起偷牛案的話,餘罪日子過得要比現在還舒坦多了。
對了,就這個案子越想越沒音了,觀音莊的丟牛戶李發展大前天去派出所來著,回來就一臉懊喪地給另一個丟牛戶李大寨咬耳朵,中心意思是:完咧,老哥,甭指望牛回來了,派出所那撥貨,都窩在家打牌呢。
訊息很確認,說得有鼻子有眼,李大寨瞅著還躺在床上起不來的婆娘,除了使勁揪著頭髮坐在門檻上發呆就沒別的想法。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後溝村也沒閒著,村長找了派出所兩次,被王鑌勸回來了,還有一次被新所長哄回來了。鄉里人再沒文化也有點臉面,卻是不好意思再去第四次了,村長帶著丟牛戶到澗河尋謝老神去了。
別奇怪啊,謝老神在周邊的十里八村還是挺有名的,看看凶宅,瞄瞄吉日,掐掐八字,那工作量可不比派出所的警務少多少。村長和兩家丟牛戶湊錢買了兩瓶高梁白加一條紅梅煙,好歹讓謝老神焚香禱告,答應給卜一卦了。
羅盤是裂開縫的,有些年代了;龜殼是磨得發亮的,那年代不比羅盤短;至於謝老神本人,手如老樹根,臉似老樹皮,一臉陰晦,全身黴味,閉上眼唸唸有詞,看得觀者凜然心驚;一睜眼兩眼渾濁,嚇得觀者倒退一步,只聽他道出“天機”來了:
“呀呀呀……李家丟牛,那是犯小人;金家丟牛,也是犯小人。犯天災有活,犯小人沒救啊……”
輕吟一句,言而總之,把菸酒一收,結果出來了:“牛就別指望啦,還是看好家裡,別出其他事為上。”
這就完了,兩丟牛戶有點心疼禮金,村長傻眼了,可沒想老神也沒招了。他慢慢地湊上來,討好一樣問著老神:“謝老神,這說的究竟啥意思?牛找不回來咱也就不指望了,這犯啥小人?”
173。第173章 火線追贓(3)
“呵呵……他家犯小人,他家也犯小人……”老神一嘴黑乎乎的煙漬牙笑著,指頭一蘸口水,在桌上寫了一個“二”、一個“小”、一個“人”,看村長不解,又把三個字連起來寫。村長一看全身震顫,神情凜然,那老神擺擺手道了句:“天機不可洩露。”
其實天機早露出來了,二、小、人,三字一合,恰是“餘”字。
全鄉姓餘的,除了一個婆娘,就剩一個人了,派出所所長:餘罪!
這個天機和餘所長消極怠工、久無進展的情況一結合,很快滋生出來了新的傳言:全鄉丟牛都是犯小人犯的,倆小人,加起來是“餘”字,小人就是派出所那姓餘的!
對鄉警的不滿,加上被偷的怨恨,鄉民慢慢積蓄的憤怒,快到爆發的時候了……
臘月二十七,距離第一起偷牛案案發十一天。這一天天氣還在陰著,不過匆匆趕路的指導員王鑌臉色比天氣還要陰晦,道聽途說了這些沒頭腦的傳言,別人當笑話,可他識得厲害。對這個愚昧的地方他從來都是又愛又恨,那些純樸得有時候接近愚昧的群眾,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他任上就經歷過很多,比如最近的縱火案,就因為當時的派出所所長迫於上級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