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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管教瞧見這個小動作,看得喉頭一噎,差點被一口茶水嗆著。剛要訓人,可不料又被傅牢頭的德性逗樂了,他拎著水杯,捂著鼻子笑著,閃過一邊消化這個笑料了。

“就這麼點出息,不過如此嘛,有事找管教擋著,你可不配當老大啊。”

緊接著就是一聲低沉的嘆息,傅國生抬頭時,餘罪已經平靜,卻撞到了讓他覺得更陰森的眼神。傅國生猛然間省得自己失態了,作為牢頭,其責任就是約束一監倉的人,不給管教找麻煩,犯人的事犯人自己解決,可此次破了禁忌的,恰恰是他。

46。第46章 監獄紀事(3)

“大佬啊,你是大佬,別唾別唾……”傅國生半掩著臉,生怕再遭唾沫襲擊,低聲下氣地哀求著,“這個大佬你來做,行了吧?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沒必要搞死我啊!”

“你記性不好了,剛指揮人收拾老子,你都忘了,我不搞死你,搞死誰呀?”餘罪翻了翻白眼,驚得剛要支撐起的傅國生一個哆嗦,又趴下了,他苦著臉道:“哪個監倉不是這樣的,你還指望這裡面搞民主?我也是沒辦法,是被管教指定當牢頭的。 ”

“現在知道害怕了,那趕緊想想遺書怎麼寫,今天不弄死你,你就不知道老子是幹什麼的。”餘罪惡狠狠地道。

有道是憨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不要命,那要命的就怕你了,這是他從小到大積累下的不多的社會經驗之一。這個經驗在以雄性為主的警校已經千錘百煉了,餘罪下狠心了,要狠到底了。

當然,他期待透過這個舉動被帶走,不是管教處理,而是更高一層。可他失望了,一直沒人來,長長的甬道被拇指粗的鐵柵阻著,聞著飄來的食物香味,飢餓感讓他的嗅覺格外敏銳,而一旁的傅國生卻沒有這種感覺。他聽得餘罪似乎還不準備罷休的話,此時卻是怒極反笑了,笑著道:“你要搶我牢頭的位置沒問題,不過你想要我的命,話就大了啊。這地方別說你殺人,想自殺都難。”

嚴格地說這地方確實如此,看守所不同於監獄,一來人多、二來管理集中,頭頂武警就在咫尺,真要出現炸倉、逃跑、殺人之類的事,下場恐怕得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傅國生找回了點面子似的,哪知剛一得意忘形,又是“呸”的一聲,他腦袋一顫,感覺到了額頭上溼溼的,估計又被吐了一口。他氣得又趴下了,這奇恥大冤算是沒法子報了,碰上個根本不懂人話的貨,這道理算是講不成了。

“試試看,監倉上的崗哨巡邏路長四十米,來回走一次十分鐘,管教開兩道門進去最快得四分鐘。你雖然是這監倉的牢頭,可大部分人也就仗著人多起個哄,真拼命,黑大個和西北人一傷,你覺得還會有人?”餘罪細細數著自己看到的形勢,嚇得牢頭一激靈,餘罪適時地補充了句,“天時、地利我都佔了,而人和你沒有佔,要你的命,不算很難吧。”

餘罪下定決心了,得乾點更大的事,僅僅是管教處罰肯定不夠,要想驚動上面,那就得乾點更大的事,監視的人未必敢放任他胡來。

“你、你敢?!”傅國生咬牙切齒,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憤怒,不過面對這位出手出口都能傷人的惡人,他卻一時無計可施。

冷不丁餘罪一個魚躍起身了,嚇得六魂無主的傅國生又是一驚,躲開了,驚恐地要喊救命。可不料餘罪並未發難,大聲喊著:“報告管教,二百個俯臥撐做完了。”

說完他就老老實實蹲下了,管教從拐角露出身來,強忍著笑,開著鐵柵。傅國生卻是急了,嚷著要換監倉,此時他帥帥的臉龐也有點變形了,這同一個窩裡有人時時想要你命,那還了得?

“進去!你以為這是你家開的,想換就換?”管教不耐煩地訓了句,要結束這個鍛鍊了。

餘罪和傅國生弓著身回到了倉裡,監倉裡面壁而立的一干犯人不敢稍動,管教看了幾眼,沒吭聲,關上了門。

早飯的時間快到了,看守所刑期不長,在此地扮演送飯仔和清潔工角色的,正推著一輛飯車從鐵柵外過來,遠遠地站定打報告。值班的林管教從貓眼裡看了一眼,沒有什麼意外,收拾一頓就能安生一段時間。他掏著鑰匙,上前開門,放送飯的進來。

監倉裡,餘罪站在最前面,挑釁似的直對著攝像頭,然後又凶神惡煞地盯著一監倉的犯人,像在尋找對手。可這個監倉裡,唯一有資格當對手的黑大個子正用一件破衣服包著腳踝,傷得不輕,腫得老高了;那個貌似兇悍,實則軟蛋的西北人也遠遠地躲著,生怕這人再找碴兒。

“老子今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