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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這是個卡源斷流的方法,只要抓住源頭和渠道,下面的不愁攻不破,而且只要咬住貨源,就很容易順藤查到下家。說起來這個計劃也出得有點急了,可是沒辦法,時間不等人,再沒有任何收穫,許平秋也無法向省廳交差了。

一陣騷動後人去樓空,滑鼠仰躺在沙發上,林宇婧起身踢了他一腳呵斥道:“剛走你就偷懶啊?盯著去!”

“人都走了,還盯什麼呀?”滑鼠懶洋洋地不動彈。

林宇婧倒是沒有逼他,自己坐到了監視位置,觀察著那個已經安靜的新華電子廠,確實安靜了,大戰前的安靜,她沒有想到會進展得這麼快,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似的,可她又說不上來。疑惑間,她問著滑鼠道:“德標,你覺得這次咱們能不能抓到貨?”

“你問我,我問誰去?”滑鼠躺著未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懶散德性,補充道,“不過,我就覺得不能這麼容易吧?”

“對,我也覺得似乎有點太容易了,查了幾個月,難道他們這麼不堪?”林宇婧疑惑道,找到讓她心神不寧的源頭了。雖然放進去一個棋子,可這個棋子仍然在最底層,得到的這些支離破碎的資訊,根本無從驗證。

“不對,我不是說任務容易,我是說,這麼容易就讓他立功了,待遇上來了,豔遇也有了。靠,回來還不知道把他小子嘚瑟成什麼樣子呢。”滑鼠道,酸溜溜的口氣。林宇婧回頭看時,明白了,這哥們兒是對餘罪極度羨慕嫉妒恨了。

她沒有異議,笑了笑又盯到了監視鏡上,輕聲細語地問著滑鼠:“德標,反正等的時間長著呢,說說你們警校的事。”

“有什麼說的,除了打架就是打牌,沒意思。”滑鼠百無聊賴道。

“那餘罪呢,說說他的事。”林宇婧問。

這個口氣,很平淡,不過卻有點像誘供;很隨意,不過更像故意。滑鼠上心了,卻沒音了。半晌林宇婧回頭看了眼,奇怪地問著:“怎麼了?”

“大胸姐……嗨,嗨,別生氣,那傢伙非禮你,我誰也沒說,我是非常同情以及憤慨。我建議你呀,等這小子回來,你好好揍他一頓,什麼你們特警的鎖喉爪、踹心腳、大背摔,幹他個七葷八素,最好生活不能自理……”滑鼠興奮地道,揮拳、切掌、掐人,動作著實利索。

林宇婧聽得滑鼠這麼惡毒,更不解了,她也是直爽性子,奇怪地問道:“那是為了掩護,再說被非禮的是我,你著什麼急?”

“可不,我生氣啊。”滑鼠痛不欲生地說著,“騰”地起身了,幾乎怒髮衝冠地說道,“我天天和你在一塊,也就想想,誰知道我想的事……靠,我恨不得親手揍他一頓,就怕打不過他。”

林宇婧先笑後愣,隨即明白了,臉紅了,生氣了,發飆了。接著一聲呻吟傳了出來,滑鼠哥又被踹出房間了。

把“包袱”送進對方組織是數月來專案小組最成功的一個試探了,從傅國生到焦濤,從焦濤到莫四海、鄭潮,這一點最起碼能直觀地反映出傅國生與地下走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而只有這種渠道,別說化整為零的麻醉藥品,就是汽車、槍支那種大宗物件,這幫走私的也有辦法給你運進來。

濱海市,長陽路煤炭大廈,許平秋揹著手對著高倍數地圖,在地圖上小心翼翼地畫了三條線,這是大致的追蹤方向——兩個碼頭,確定;第一個箭頭是圓的,不確定,因為那裡有幾百公里的海岸線,就把全部警力拉上去也封鎖不住神出鬼沒的小舢板,那是一個走私者、蛇頭、偷渡者雲集的地方,即便是大宗麻醉藥品非法入境,放在這種環境中,比大海里撈針、沙子裡淘金容易不了多少。

“那個司機開口了?”許平秋突然間回頭問著。

“開口了,他是王白手下,王白這個檔案很好查,被東江公安打擊過多次,傷害、組織黑社會、拐賣婦女,一直就在市區火車站一帶混,人稱‘疤鼠’,道上的名人。司機在去年十月份被他招募,跑過五趟貨,每次三千到一萬不等,最後一次遣散費給了三萬,打發回了老家,不過他不知道拉的什麼貨。”

身後恭立的那位緩緩地說著,濃眉、平頭,如果餘罪在一定認識他,是當初他踹過的那位。不過這位也是許平秋最倚重的02號特勤,一個多月來在各碼頭的潛伏和打聽,也帶回來了一個直觀的訊息。

“遣散的時間,正好是線人吉向軍被殺,傅國生案發後第三天……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絡呢?他直接接觸的上線是誰?”許平秋問。

“就是疤鼠王白,溜了。”特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