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行徑,就得到了一個完美的解釋。為什麼取款發生在不同地點的半夜,為什麼電話通訊在不同地點的隱蔽路段……即便是個潛逃的嫌疑人,他買一張不記名手機卡不就解決了嗎?”餘罪道。
“不要告訴我完美解釋,我要知道你透過什麼判斷出他是司機,否則我不能同意。”袁亮反向問著。
“這個嘛,說出來你不準笑啊。看這兒。”餘罪道,起身點著照片上一個小黑點,然後比對著,從同一幅監控圖裡把電腦影象放大,看得袁亮啞然失笑了。
那個黑點是……車鑰匙!
“有車不一定是司機啊,現在有車的可多了。”袁亮笑著道。
“如果僅僅是有車,還無法解釋他這些行徑,所以我把得到的監控圖都仔細看了幾天……還有證明。”餘罪道,然後抱著膝上型電腦坐下來,一張一張放著。袁亮看到有數張圖片上,餘罪都在嫌疑人的腿彎處都有所標記。餘罪問袁亮,“有什麼不同?”
“褲子嗎?能有什麼不同?”袁亮愣了。
“你站起來。”餘罪道,袁亮訝異地站起來,餘罪指指他的膝蓋處,又把照片一對比,袁亮恍然大悟道:“噢,這褲子褶子多。”
“那為什麼多呢?”餘罪問。
“噢,你是說,長時間開車?”袁亮驚訝了句,沒想到玄機在這裡。
“對了,能出現這麼多褶子,那說明腿打彎的時間比一般人要多……正常情況下,短時間駕車不會形成這樣的,看他的褲子,皺成什麼樣子了,看這顏色,絕對是工裝,髒兮兮的……所以我判斷,他很可能是以司機為職業的。”餘罪道。
“那車牌呢?總不至於你猜到車牌吧?”袁亮不服氣地道。
“哥哎,這個鑰匙雖然是半截,不過我根據樣式已經諮詢過幾家修理廠了。師傅說,應該是國產車的那種鑰匙,這也符合他的身份。他混在外面,還拿艾小楠給匯的錢,這肯定是他家裡的……總不至於開個好幾十萬的車吧?”餘罪道。
“車牌,說車牌,那對縮小範圍有幫助。”袁亮道,越來越覺得餘罪不是空口無憑。
“嘿嘿,你太老土了……本地牌一張牌照好幾萬,他開個幾萬塊錢的破車,總不至於買個十萬的牌照吧?”餘罪道。
“有道理,理論上不會上本地牌。”袁亮點點頭。
“買個破車,掛個外地牌,開在這種大都市,這種既沒品位,又要被交警處處提防的事,你說什麼人會幹呢?”餘罪道。
“以這個為職業?難道真是……黑車司機?”袁亮道,覺得一切是如此合情合理。
“如果是,所有表象就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不是,我還找不出更符合這個表象的真相。畢竟這個職業是半公開的,既能掙到錢,又能隱蔽他的身份,還不用拋頭露面,比照他的性格,你覺得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做嗎?我甚至懷疑,這傢伙是出夜車,那樣的環境對他幾乎是安全係數最高的……看他出現的區域,除非發案,日常的排查都很少,別說晚上了。”
餘罪道。他用三天的時間,描繪了一幅邊緣人的生活場景。
“行!那就從這個方向查,車管所、市公安局、交警部門,咱們分頭聯絡一下,對了,忘了告訴你,艾小楠被正式傳喚了,不過她到現在還不開口。”袁亮道,重燃起了信心。
“很正常,要是一下子就把武家給撂出來了,那才是白眼狼呢。”餘罪道,不動聲色地又來一句雷語,“你們的排查方式不怎麼樣,想不想試試我的?”
“你有什麼方式?”袁亮問。
“不找官方組織怎麼樣?車管所要管用,就沒那麼多黑車了。”餘罪道。
“那找誰?”
“找地下組織。”
“地下組織?”
“對呀,他選擇的是種邊緣的生活方式,不可能不和那些人發生交集,每個地方都不缺地頭蛇,那些地痞流氓,那些靠邊緣方式生活的人,應該比片警更熟悉他們討生活的地方……如果武小磊在滬城城區或者郊區某一地高頻出現過,這些和他同樣街頭討生活的人,應該照過面……我們只需要從各管區提取一下經常打架鬥毆、收保護費、做非法小生意,甚至那些小偷小摸的人員,基本就差不多了。他們畢竟在明處,好找。”餘罪道。
聽著餘罪這個簡便而直觀的方式,袁亮不住地抓腦袋,心想這辦法太他媽有實際操作性了。餘罪以為袁亮有意見,直問著:“怎麼?這辦法不好?”
“好是好。”袁亮愣了下,撲哧一聲笑了,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