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他也見過,性子這東西終究還是要靠了那人自己去掌控,他即便作為一個大夫,也無法用藥物去吊住一個人的性子不變。
耿氏沉默了一會兒後,輕輕出了聲:“嗯,我知道了,勞煩柳大夫了。靈犀,你且送送柳大夫吧。”
對面的屋子裡,妍華因為總惦念著桌上攤開的小札,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她努了力不去看桌子,可胤禛卻還是看到了上面雜亂的紙張。
他也不顧妍華是否反對,只兀自走過去捏在手裡看。
桌上有畫有字,畫都不完整,不過畫的都是他的眉眼,有笑有怒,不過還是笑的居多。他不知自己笑起來竟是那般樣子,有些溫暖,也有些明媚。只不過有的紙卻被淚水打溼了,將紙上的線條暈染開來,毀了他的眉眼。
他看了妍華一眼,見她正絞著手裡的帕子,眼裡帶著渴求:“爺~奴婢頭疼……”
他聞言便放下了手裡的紙,剛要走去榻便看看她的情況,餘光卻瞥到了一張小札。上面也是落了好幾滴淚水,有的字跡被暈染成一片墨黑,看不太清。可上面有幾個字卻紮了他的眼,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這是李煜的一首詞,只不過裡面表達的是苦楚與惆悵,她寫這個做什麼?
“嬋嬋你變了,我還記得以前讓你背詩,你詠了一首贊菊的,高風亮節的神態我至今歷歷在目。如今是怎麼了,盡讀這樣傷懷的詩詞做什麼?”他有些不悅地翻了兩張,俱是些傷感的句子,看得他眉頭顰蹙。
妍華撇了撇嘴,偷偷地吸了口氣,將鼻子裡的酸澀給衝散了去:“奴婢只是讀書的時候,看到這些句子覺著美妙得很,便抄了抄,也沒什麼好看的呀,爺若是不喜歡看就不要看了。”
胤禛板著臉將手裡的那些紙放下,那些壓在下面的小札他並未再拿起來看。他沉著臉走到妍華面前,有些自責地言了句:“怪我不好,將那麼好的嬋嬋養成了這般憂慮的一個人兒。”
她壓住眼裡的酸澀,起身擁住了他:“不怪爺,怪我自己,非要看這些詩詞,鬧得頭都疼了。”
“你不是要我給個話嗎?你說,要我給什麼話,我應你就是。”他嘆了一聲,回擁住了這副柔軟的小身子。他這些日子也抽空思索了下,她那日的話不無道理,他確實總愛指責她,只是,很多時候他都是逗弄她玩兒的而已,這個小東西,怎得突然就糊塗起來了?
也許,有的時候他語氣重了些,她便當真了不是?
妍華聽他說這話,知道他又願意給自己一個允諾了,可是她的腦子突然含糊起來,不知道該提什麼要求好。
“爺,妹妹,時辰也不早了,該去靜蓮居了。”耿氏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走進來看到相擁的二人後,非禮勿視一般,忙轉過了身子,拿背對著他們。
妍華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瞥到耿氏的舉動後悄然紅了臉。她鬆開胤禛的腰,往後撤了撤身子,嘴裡同他打著商量:“爺,能不能容我想一想,我明兒研墨的時候再跟爺討論此事吧……”
胤禛湊近了她,耳語了一聲:“今夜吧,今夜我留在你這兒。”
妍華輕輕含著唇角,點了下頭,然後便迅速朝耿氏走了去:“好姐姐這般打趣我做什麼,好端端地揹著身子作甚?爺又沒有做什麼……”
耿氏也不言語,看到她臉上的紅暈後,知道她心裡的愁緒已經消散了,便捂著嘴輕笑起來:“嗯,即便做了什麼,我也沒有看到哩。”
妍華嬌嗔著要去捏耿氏的臉,耿氏忙躲開了往前疾步走去。
“走吧。”胤禛跟了上來,看到如花的兩個姊妹後,讚歎地看了兩眼。一個靜美地如青釉上的亙古美紋,不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凋零;另一個則靈泛地若天上的白雲,嬌美地若初綻的花骨朵。
妍華心裡的惆悵紓解開後,也不再愁眉苦臉的了。胤禛讓她們二人走在前頭,自己則緩緩地跟在後面,看她們一路上歡聲笑語地往靜蓮居去。
一路上有丫鬟看到他們三人往靜蓮居去,皆是好奇。有的本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處小聲議論,待看到胤禛後,皆趕緊倉惶散開。
三人一道靜蓮居,便被汐兒等迎了進去。
時至申時,夕陽已經往西落去,天上的紅霞染紅了半邊天,蔚為壯觀。
年靜怡一看到胤禛的身影,那雙眸子便焦灼在了他身上。她小鳥依人的模樣委實動人,是以胤禛一看到她便牽了她的手往裡走去。
妍華只聽到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