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讓馮有昕上個摺子,先看看陳子爍的意思。馮有昕已答應了,方才還在問他摺子上的細節,顧元戎還來不及說,此時便將幾個要點再細細琢磨了,想著待會兒能說的更明白些。
他正想著,座下的馬兒卻嘶鳴一聲。
顧元戎忙拉了韁繩,抬頭去看,卻見一匹渾身染血的駿馬自樹林之中掙出大半個身子,不動了。
那駿馬毛皮原是黑色,只四個蹄子帶著一圈白毛,額間一點白痕,身子修長,曲線流暢漂亮,是上好的匈奴馬,叫聞戰,是陳子爍的坐騎。
顧元戎認出駿馬的身份,再一看聞戰身上的血跡,一時大驚,忙順著血跡一路尋去。
待顧元戎一路尋到血跡盡頭,就看見兩隻吊睛大虎圍著兩人一馬,那兩個人正是陳子爍和林玦。
陳子爍正握著長劍對著那兩隻八尺多長的大虎,根本不敢分出精神來看來者何人,倒是林玦看見顧元戎來了,面色一喜。
顧元戎對他點了一下頭,張弓搭箭。
那兩隻猛虎似乎是一對兒,一雌一雄,雄虎大概將近九尺長、一尺半寬,雌虎則略小一些。此時,兩虎聽見有別的人來了,雌虎已極有默契地獨自轉過身來,一雙碩大的虎眼看向顧元戎,滿是敵意,顧元戎的馬見狀,則緊張地噴了一口鼻息。
幾乎是轉身的剎那間,雌虎已看見顧元戎手中的弓箭,它憤怒地低嘯了一聲,瞬間一個縱身撲了過來。
顧元戎兩腳在馬身上輕輕一磕,馬兒立即一個轉身跑向一邊兒,意圖躲開雌虎的攻擊,而顧元戎被馬兒逃跑的疾速一帶,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繼而躺在馬上,他也不慌,手上依舊將弓拉滿、箭捏緊,而後看準時機一鬆手,那箭羽嗖的一聲,沒入雌虎右眼之中。
雌虎伸出爪子去拍箭矢,奈何巨大的虎爪還未挨近,已被被箭羽沒入眼眶,箭尖入腦,雌虎慘叫一聲,落在地上,身子抽搐幾下,終於死去。
雄虎眼見得愛妻慘死,再顧不得原先尋到的美食,隨著一聲響徹山林的長嘯,扭身便是一個猛撲,顧元戎的弓弦猶自在顫,他的手也未能挨近箭囊,雄虎卻已經撲到眼前。
他座下的青驄馬受了驚,也不再分辨方向,拔足便要狂奔,根本沒有身為戰馬的自覺。顧元戎見狀,也就不再抽箭,轉而一把抽出馬刀,同時身子往側邊兒一滾,落下馬鞍。青驄馬少了重量,勉強躲過虎撲,直奔入叢林之中。
顧元戎則從地上一躍而起,兩手緊握馬刀,先收至右側腰腹處,再全力而出,直捅向雄虎肚皮。卻不想這雄虎極為聰明,竟就著來勢,一爪子揮開馬刀,另一隻爪子衝著顧元戎的臉面便撓了過去,顧元戎連忙舉起左臂擋了一下,只瞬間,左臂便鮮血淋漓、劇痛不已,恐怕肩臂處已被撓下一片肉來。
他也不敢管傷勢如何,連忙就地一滾,力圖滾得越遠越好,免得叫那雄虎一張口咬下腦袋來,才是真真悽慘。
也是顧元戎運氣不錯,樹林旁恰巧有五尺長寬的一塊青石,他一滾之後,忙縱身撲向石後,繞著青石轉了一圈,再滾出來,方躲開了雄虎一波殺勢,雖被那雄虎在左肩、後背上又留下幾道較深的血口子,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只是那姿勢模樣,當真是狼狽不堪。
待從石後出來,顧元戎便想趁機殺掉猛虎,奈何馬刀落得甚遠,只怕一時沒機會去拿,可若就此待這一時過去,顧元戎身在人間還是黃泉,就不太好說了。
“接著。”卻是林玦跑了過來,一揚手,順著跑動的勢道將一柄長劍丟了過來。
顧元戎忙向他跑了過去,右手接劍,左手狠狠將林玦推到一邊。而後他衝著攻來的猛虎衝過去,半途中腳下用力,縱身一躍,身子再在半空之中一扭,便極巧妙地與撲來的雄虎堪堪擦身而過,顧元戎卻不罷休,在空中以左手狠狠抓住雄虎的頸後皮毛,任雄虎搖頭晃腦,絕不放開,右手則死死握住長劍,直捏到指節發白,而後對著雄虎頸側,全力捅了進去。
這一劍將雄虎的脖子捅了個對穿,顧元戎卻不敢大意,拔出劍來,復又捅了一次,滾燙的虎血,澆了他一頭一臉。
這第二劍再扎透時,一人一虎已重重落在地上,顧元戎的左腿叫雄虎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而雄虎已然進氣少出氣多,亦無力再動,只喉嚨裡一聲復一聲地低吼,不甘而憤怒,十分駭人。
顧元戎卻不管,又持劍捅了三四劍,直到見著雄虎是真死透了,才癱倒在地,長長舒了一口氣,也不想管那血淋淋的左半面身子傷情如何,只閉了眼睛,想要歇息一會兒。
“你感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