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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所有的主子們全是坐圍在同桌,座朝大門主位的是奕歆,兩旁便是側福晉媚茹和小貝勒毓祺,而湘蘭則是坐於小格格蝶茵和毓祺的中央。

本該規矩裡,身為奴僕的湘蘭是不可和主子們同桌用膳,應當是和其他奴僕一般等著主子們用膳完後再實其未盡的膳食,可因奕歆特准其身份不同,自不比照同等僕人規矩,算來亦是個小主子,可也僅在府中如此,一旦外出,則仍一般奴僕無異。

皇親高官的膳食一向奢華,在端親王府亦不例外,桌上擺設著一盤又一盤的珍奇美味,有滿人祖上傳下的奶酥皮子、醬野鵝,也有京城名食的糟鵝掌、桂香滷肉,林林總總加起好說亦有十來道,從一般人的目光看來只覺奢侈浪費,可像是滿清皇帝每回用膳均是上百道菜餚,就算是其他親王食的便上數十道菜,同般尊貴的端親王卻僅用了十分之一的份量,如此看來,九牛一毛的菜色又算得了什麼,這些飯菜還算是寒酸的,不足外人道矣。

或許是受了漢文化的影響,自滿清入關起,經歷了滿漢融合,使旗人對著平日的行為規矩特為重視外,還有飲食禮儀是不可免的,等待菜盤全部呈上,讓一旁的婢女恭敬地斟上熱茶後,由端親王奕歆拂袖一揮允許開動,大夥兒才能拿起筷子用膳。

所有人均開始愉快的用膳了,唯獨一人彷彿沒將心思放在上頭,捧著飯碗,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挖掘,拿著雙木筷子,一點一點地將飯粒送進嘴裡細細咀嚼。

一粒、兩粒、三粒……食得奇少,進入腹中的,幾乎都可用顆粒來計算了。

湘蘭停下動作,神情似乎有些恍忽,他默默地抬起眼偷覷著面前好似沒事般的奕歆。

方才還那樣的情懷,為何現在還能裝做沒事同著用膳,看他的眼神仍是像那平日的王爺,而不是放才那深情傷感的奕歆,情境的轉換之快,讓他不禁懷疑之前的是一場情夢,一場不可能實現的夢境。

難不成這真是場夢?爺對他表明的情意亦是他朝思幕想而來?

不、不是這樣的,他對爺沒那樣的情、那樣的愛,又怎會冀望著爺的痴戀?!對著那一閃即逝的念頭,湘蘭的一顆心是怦通怦通地像要跳出胸膛來,紅暈立即像潮水般湧上兩頰,自臉頰紅到耳根,整個紅通通的。

可,這不也是他希望的結果麼?為何自個兒心底卻怪異的難受,不覺眼睛蒙上一層亮晶晶的水霧,似落不落地隱埋在眼眶裡,看什麼都是模糊一片。

想著,湘蘭再度抬眼去看奕歆,就那麼一瞬間,奕歆也正用著那午後時的目光直瞧著他,將他的魂緊緊截住,叫他移不開心神,那眼裡透露出的是一片迷茫和著些許的惆悵,但卻又僅緩緩掃過去,停留的時刻也不過是剎那間,快的讓湘蘭無法肯定真實。

他趕忙著收回自己的視線,便又慢慢地垂下頭,繼續著之前吃食的動作。

仿若察覺到兩人之間不尋常地曖昧流轉,媚茹感些怪異,女人生性敏銳的第六感最為無錯,可她又不能在爺兒面前太過放肆,便立刻忙不迭地挾了一隻肥滋滋的蹄膀肉,討好似地甜笑道:“爺,嚐嚐看,這道玉露蹄膀是妾身特意叫人做的,聽說是江南名菜,入口即化,吃過的人均讚不絕口呢!”

那女人特有的嬌媚在媚茹身上是展現無遺,就是想著吸引身旁的這位家主爺,得到更多的恩寵。

奕歆面無表情的接過,神情是無嫌惡、也無喜色,僅是淡淡地將之放入碗中,吃食與否,就不得而知了。

年僅四歲的蝶茵瞧著額娘挾了塊看似香味四溢肥嫩多汁的腿肉給阿瑪,不免嘴饞起來,小小娃兒心裡直單純的想著那肉兒是如此的多汁,況額娘說是叫人特意烹煮的,肯定是美味無比。

想也不想,小格格努努嘴,嬌嫩地嚷嚷著:“額娘,我也要。”

不讓蝶茵專美於前,原默默無語低頭扒飯的毓祺也不甘示弱地將瓷碗遞了出去,撒嬌喊著:“阿瑪,我也要。”

沉靜的氣氛頓時讓這兩隻小啼黃鶯給鬧開了,爭著吵吃蹄膀肉,且僕人侍候的還不肯,就是硬纏要著自個兒的阿瑪額孃親自挾放才肯罷休。

奕歆好笑慈愛地挑了塊易入口的肉腿放入毓祺的瓷碗,而老大不高興的媚如則微微怒瞪了女兒一眼,才不情願地丟了塊沒肉的排骨,就氣她亂了自己的計兒。

除了挾給毓祺,奕歆還細心地挑了塊上等肉給了從頭至尾始終沉默的人兒,柔聲道:“湘蘭,吃吃罷,大夥兒都吃了,就你沒嚐到,好歹也嘗上一塊,算是受著媚茹的心意。”

“謝謝爺,湘蘭自個兒來就行了。”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