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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相視一眼,小小腦袋裡是充滿著疑惑。他們從沒看見這樣的阿瑪,要是平常,鐵定會責罵他們這樣的行為太過隨便,要不就是罰抄寫。

好氣心強過恐懼,毓祺首先帶頭髮出軟軟童音,小小聲地問道:“阿瑪怎麼不高興?雙眉皺皺、臉兒臭臭,毓祺不喜歡。”鼓起紅潤的雙頰,狀似不悅地嘟起小嘴。

聽得這句童語,奕歆睜開雙目,有些微怔,很意外,卻也感到高興,孩子的關心體貼在心中確是注入一道暖流,嘴角難得漾出溫和的笑容,微笑道:“毓祺,阿瑪問你,假如哪天我們不能再過著像這般的生活,沒有大房子、沒有僕人,所有事都得靠自己,你會如何過活?有什麼感覺?”

傾著頭,稍微幾番思量,毓祺答道:“阿瑪,您這問題太奇怪了,答案很簡單呀,就是努力讓自己活下去嘛!”說得好似理所當然,彷彿嫌這問題太過簡單,瞧不起人。

這番童言童語實在純真可愛,奕歆輕輕呼了一口氣,微笑開來,又接著問道:“哦,那你會怎麼個努力法?”

揪緊眉頭,毓祺不解地噘起嘴,“嗯……這個好難說喔!”努力就是努力,還能怎麼做?怎阿瑪今日老拿些怪問題發問,他寧願被問些孔孟理論的,至少他還知道如何回答。

聽這兒一大一小的對話,算是親子間的交流言談,乍看下是沒啥問題,可疑問就出在於奕歆竟問起了這等什麼努力不努力的怪事,好似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總像在暗示些什麼。

不僅如此,打從一坐定,周遭的氣氛就煞是怪異可疑,往來走動的下人們全都像瞬間不見似的,除了門邊例有的守衛和著總管外,頓時少了許多,更是加添了怪奇之處。

如此一細想,習慣拔尖兒的媚茹心中是藏不住事兒,自然而然就順口問道:“爺,到底是出了什麼子事體?您倒是說個明白,別打啞謎了。”

只見奕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打住了與毓祺的談論,笑顏立即轉為嚴謹,便朝著身旁靜候服侍的總管言道:“福伯,帶孩子們去後頭園子玩,叫看媽好生照顧著。”

管家上前點點頭,一左一右拉著孩子們的小手,就帶到後方的花園嘻鬧去了。

大廳上少了兩個喜鵲般的孩童,只留得奕歆和媚茹,周圍頓時又恢復成先前的冷清。

媚茹悄悄地偷覷著奕歆的神情,這故意把孩子遣下的舉動,必定是重大要事,若猜得沒錯,說不定是……

心頭的疑問是越闊越大,幾乎大到就要脫口直問,可為免誤了大事,媚茹還是按倷著焦急不堪,柔柔地輕聲喊:“爺……”

“你急什麼!”轉起茶盞蓋,奕歆拿著桌上微涼的茶水輕啜一口,怒瞪一眼,更似幾分不耐。

為了確認心中所揣測的,是強壓下心中不平的怒氣,媚茹持起手絹掩著嬌豔的臉龐,一雙杏眼是飄呀飄地,假意關切地道:“妾身能不急麼?看您這副模樣,妾身是擔心呀!”

哼!關心?說得可真好聽。

“罷了,這種事你們女人家是不懂的。湘蘭呢?有無看見他?”他實在懶得見著這張做作的嬌相。

什麼人不提,就偏提到湘蘭這個心頭刺,媚茹再也管不得什麼了,柳眉一皺,怒火中燒,立刻拔尖道:“沒、沒,一點真心話都不對著我,說到底咱們是不是夫妻呀?就你關心那賤……”眼神一瞥,見著奕歆投射來的隱怒目光,她心底“咯登”了下,把未完的粗話全給咽入肚子裡去,撇撇嘴:“總之,沒見著!”一扭頭,語氣無不酸楚。

“你那張嘴給本王放開淨點兒,要是再口出穢言,本王當真會攆你出門,咱們端親王府不需這般粗莽之人,明白麼?”奕歆用力放下茶碗,震得桌子鏗鏘叮噹響,煞是嚇了媚茹一跳。

“妾、妾身知錯了。”媚茹吶吶地回道,盡力安撫不住亂顫的雙肩,低下頭,就是不敢直視著那雙仿若把她拆骨撕肉的炙熱銳眼。

奕歆哼的一聲,隨即離席而去,獨留下仍驚魂未甫的媚茹眼巴巴目送著。

有氣難洩,聽得耳旁傳來一陣陣的竊笑聲,一向自尊過高的媚茹,怎受得人如此恥笑?更是火上加油,對著全廳的僕人們咆哮:“笑什麼!再笑,我就將你們全拖下去笞死,好圖個清靜!”

被這麼一吼,有誰還敢言笑?所有人頓時紛紛走避,以免真死的不明不白。

“喀啷”一聲,媚茹揮袖一甩,將茶碗給摔在地上,如此一鬧一摔,似乎還不夠發洩滿腔的怒火,七年來的隱忍不是可一消怠盡,她頓時像瘋了似地砸起青瓷陶器,件件都是珍寶奇物,價值連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