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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是她的,這屋子、這產業,還有福晉的頭銜全是她的,只有她才有資格擁有他的愛,她不能讓區區一名“兔子”給破壞怠盡。

見著阿瑪、額娘一一離去,躊躇了下,蝶茵回首淡淡地撇了湘蘭一眼,就踢著小碎步跟在媚茹的後頭。

怎麼大夥兒都走了?毓祺不明白的搔搔頭,這時大廳裡除了一些趕忙清理的僕人外,就剩得他和湘蘭哥哥兩人了。

旋地回頭一看,就瞧著湘蘭已緩緩站起身,待穩住身子,就要離開主院。

那身上的白衫全都溼透了,染上一大片黃澄澄的水漬,小臉一皺,毓祺不住就跑過去伸手攀住湘蘭的腰間,纏膩道:“湘蘭哥哥,我陪你回去。”

現下的湘蘭哥哥看起來好傷心、好難過,眉頭緊蹙,眼眶泛紅,彷彿像個淚娃娃,一碰就碎、一摸就掉淚,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湘蘭哥哥,以往的他總是帶著笑顏的,那樣子好似有滿肚子的苦楚無處可發,看得他也好難受。

瞧著,毓祺不由更將頭埋向湘蘭,小手緊抓著被潑溼的衣襬,以自個兒童稚的舉止安慰著。

懂得他的心意,湘蘭對著眼前的童顏微微淡笑,拉開了纏在身上的兩根小胖手,輕搖著頭,氣息不暢地說:“不了,毓祺你就進房吃些東西罷!真是對不住,惹得大夥兒不愉快,湘蘭先行回房了。”語未落盡,在毓祺還沒來得及纏拉,他便快步地離開主院,霎那就沒了個影兒。

“湘蘭哥哥……”

毓祺被湘蘭離去的那抹神情給震攝住了,雖僅那麼一剎那,可他是看的清清楚楚,那愁苦、那悲然,讓他這不懂世事的六歲小娃兒都能感到無比痛心、難受,更遑論多愁善感的湘蘭哥哥了。

那痛,是無法想像的。

猛然回神,擔心下,他在原地頓了幾秒,也就拔腿偷偷跟了上去。

***

跑了好一陣子,不知穿過多少的曲橋、迴廊,湘蘭終於緩下步伐,倚靠在竹院的亭閣裡喘著氣。

叮叮咚咚,大雨依舊的下著,絲毫無任何停擺的症兆,淋著渾身溼涼的身子,他撫著氣悶的胸口獨自攀在小亭的欄干上,慢慢地閉上眼,靜靜聆聽著。

雨滴敲打的聲響是那樣的清脆動聽,卻又帶著無限的寂寥,有淒涼、有悲傷、有痛苦,五味雜陳,愁緒一上心頭,令湘蘭不由心酸酸、淚涔涔,滋生出許多說不出的苦味。

何謂對不住?何謂不該?湘蘭憶起了奕歆的話,方程子他無法可言亦不知該如何回答,而現下,他是明白了。

不該……他早不該進這府裡、他早是不該活著。

若少了他,是不是就沒有所謂的不該?若沒有了不該,就沒有了今日的爭吵,他就不會對不住側福晉、對不住毓祺、蝶茵,更對不住爺的深情。

走了好,死了更好,一輩子斷的乾乾淨淨,再無任何牽絆、痛苦。

可是一旦他走了、死了,他又該回報大夥兒對他的千好萬好?爺的深浩大恩呢?

人就這麼的一生一世,就算許諾來世再報,孟婆湯一喝,可又有誰記得今世之事、今世之恩?斷念容易、情兩難,迫使湘蘭是更煩悶起來,胸口塞滿的痛楚是越發越烈,疼得幾要炸開來。

再想亦無用,體認到這等的切實,倏地,他睜開眼,搖搖頭,立刻揮去方才那荒誕不濟的念頭,緩慢地攀著欄干站起,不在乎外頭依舊吹刮的風雨,就那樣步出小亭,回到他所居處的廂房。

第七章 情慟

大地回暖,現今已不似前日那般寒冷刺凍,連下了幾日細雪,經春陽幾番照射下,薄薄的雪堆也一一融化怠盡,終於得以回規春時應有的暖意。

雖氣候呈現暖和,可那一絲的暖意似乎傳不進端親王府,門前是一片瀟條景狀,踏進向來熱鬧歡騰的主廳,便可立即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沉重氣氛。

大廳堂上,奕歆坐在主位,撫著頭,靜閉雙目,一副若有所思,那身上所散發出的沉鬱是越發濃烈,仿若像是一根緊繃的弓弦,不小心觸及,便會砰然斷裂。

這種一觸即發的緊張狀態是持續了好半片刻了,自奕歆今晨上朝面聖後,回來就是這副奇異的模樣,怎叫人不擔心?持著這詭譎的氣氛,看得眾人是面面相覷,卻也沒敢抖膽開口尋問。

只有兩個尚不懂世事的孩子,跳下木椅,一前一後地跑到奕歆兩旁,將小小的身子趴纏在腿上。

可奕歆仍沉在自己的愁緒裡,對於孩子們的撒嬌完全不予理會,但也沒開口斥責,只任由著他們鬧去。

毓祺和蝶茵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