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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那句話突然蹦出腦海:“至於阿棟為什麼只告訴你我是他的客戶,我想我知道答案。”

就在這時,剛剛將人送走的閔之棟似乎有所感應,向著許還這邊的方向看來。許還條件反射地往旁邊的暗角一躲,他看見亮光處的男人盯著這邊看了幾秒,接著兀自搖頭好笑,站在原地拿出手機。

許還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口袋握緊手機,緊張地盯著閔之棟的動作,卻見他拿著手機定了定,接著又放回衣袋,然後轉身進了酒樓。

許還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嚇得一抖,急忙掏出一看,是錢進。

回去的時候在門衛處找到錢進,他正在跟門衛大爺下棋,看見許還,立刻找到藉口結束已經被廝殺得只剩片甲的棋局,跟著許還上樓,一邊發揮他的八卦天賦:“許還,去問你哥了吧?他說了沒?那個女人真的是你媽?”

“我沒見他。”許還掏出鑰匙開門。

“咦?”

“錢進,”進門之後,許還突然轉身,盯著錢進認真地說,“他一直在我面前隱瞞高琪的身份,如果你是他,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許還的聲音並沒有什麼起伏,甚至面部也沒有多少表情,就好像在問一個很平常的問題,但是錢進卻隱隱有種壓迫感,他甚至感到如果這個問題回答得不叫他滿意,後果有點不堪設想。

錢進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對面與他一同長大的少年一直是乖巧甚至有點弱氣的,即使這兩年拔高了苗子,也從來都是冷淡自我,對旁人不冷不熱,很少像現在這樣具有攻擊力。是的,他突然想到,許還的眼神太有攻擊力,才讓他隱隱感到壓迫。

他清了清喉嚨,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許還再次逼問,甚至往前走了一步。

錢進不自覺後退一步,急忙答道:“為,為了你啊!”話說出口,見著許還眼裡光芒閃現,急中生智,接著說,“我要是阿棟哥,肯定擔心要是你跟你媽相認,就得離開,那我多不捨得啊!”

許還聽完他的話,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似乎想看透這些話裡面包含多少真心實意,就在錢進快要受不住這樣讓他發毛的眼神的時候,許還眼裡慢慢鬆下來,連帶著肩膀也微微地軟下來,他低下頭,輕聲說:“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

錢進的答案應該是他最希望聽到的,許還忍不住想,要是他當面問了閔之棟,有多大可能性是這個答案?又有多大可能是別的答案,那那些別的答案又會是什麼?

許還進房之後立刻鎖上門,將衣櫃開啟,把最外面的褥子都搬出來,再將裡面的幾件衣服隨手扯出來,接著側著身子伸手在衣櫃的最裡面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慢慢拿出來,是一份快遞,長時間壓在衣櫃下面,帶著一股樟腦丸的味道。

許還手裡捏著這份快遞,蹲在地上急促地呼吸著。

兩年前高琪走之前說安頓下來之後會寄給他一份檔案,那之後的一個月這份快遞就送到了他的學校,但是他一直沒有開啟,壓在了衣櫃的最裡面。

這份快遞就是兩年前高琪送給他的潘多拉魔盒,他強迫自己在迷霧裡稀裡糊塗地過著,如今眼前的霧自己散了,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在裡面自欺欺人,這個盒子,他需要親手開啟。

閔之棟的酒樓轉讓進行的很順利,為了簡單,他將酒樓所有的東西都一併轉讓,轉讓的完整手續還需要一個月才能辦下來,對方想盡快接手,先交了預付款,讓閔之棟提前將酒樓交給他打理。

閔之棟想到還有不到一個月許還就要高考,也想多留點時間出來陪他,便答應下來。他把原來想跟著他的夥計安頓到市裡的酒樓,那邊讓小余看著,於是這樣一來,閔之棟也閒了下來。

也許是高考在即,閔之棟很明顯感到最近許還的情緒太大,少年變的越來越沉默寡言,有時候在家裡一句話都不說,就是悶頭看書,他試圖用一些別的事情來轉移他的注意力,卻往往事與願違。

考前一個週末的午後,閔之棟正在給剛買的幾盆竹子澆水,這是他特意在網上查的,說是室內養一些盆栽植物可以減壓。他想著反正每天有空,就買了幾盆龜背竹,每天下午澆澆水,倒真有種逍遙悠哉的感覺。

“這是什麼?”已經多天沒有說話的許還站在客廳中央,看著閔之棟忙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龜背竹,據說可以延年益壽。怎麼樣,我這半路出家的人打理的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