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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漢做的事嗎?作為老子你要是敢做出榜樣現在去追,我立刻回家,再也不跟葉小靜來往!”

“這是你作為兒子該跟老子說的話嗎?”

錢進血氣一上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著梗他爹:“不要用這個理由來回避,也不要跟我說失散多年找不到——許還,跟我爹說,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

許還被這突如其來的戰爭驚得目瞪口呆,發覺兩人的目光同時投向自己,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錢進他爹倒顯得非常詫異,他緊緊盯著許還問:“許還?你見過?”

他的眼神太過怪異,好像是期待,又像不可思議,許還吞了吞唾沫,道:“我就見了兩面……”

錢進他爹似乎更加奇怪,接著問:“那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許還發覺自己也被繞進去,似乎只要與那個女人相關的事情就容易讓他產生迷茫的錯覺,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等著錢進他爹說下去。

終於,許還像聽到一個怪誕的笑話從錢進他爹嘴裡說出來。

他說:“高琪是你親媽你不知道嗎?”

20

20、問題與答案 。。。

在許還印象中,三歲那年第一次從別人口中知道“後媽”一詞,小孩子沒有任何概念,只隱約感覺 “後媽生的”這句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所以那時候他是害怕又怨憤的,不敢再與媽媽親近,甚至覺得就是這個“後媽”搶了媽媽的位置。

為此他用自己的方式與家裡的“後媽”產生了對抗。從挑剔她做的飯,到嫌棄她洗的衣服,最後當著她的面叫她滾,說她不是他媽媽。

在家裡說話做事一直小心翼翼的媽媽終於在這時候爆發,抓著他倒趴在自己腿上,扒下褲子對著屁股就是一頓狠打:“我不是你媽媽!這麼狠心的話你都說得出來!你一歲就開始給你張屎張尿,餵飯洗衣服,手把手地教你說話走路!你說我是不是你媽媽!啊!”一段話說下來,落在屁股上的巴掌也打了十來下,原本白嫩的屁股蛋一下子落上幾個鮮紅巴掌印。

許還早就撒歡地哭,哇哇哭叫著嘴裡也不忘叫媽媽,媽媽。

他在媽媽身邊七年,唯一一次捱打也是這一次。屁股上的疼痛早已不記得,印象深刻的是後來媽媽溫香柔軟的懷抱和吳儂軟語的輕哼。

所以在許還對媽媽不多的印象裡,即使是那唯一一次的打罵也蒙上了溫情的一面,那個記憶裡總是溫溫軟軟地叫他,抱他,親他的女人才是媽媽。

而他早就忘了去追究“後媽”前面的那個“媽”應該是什麼樣,又去了哪裡。可是如今居然有人告訴他,他的親媽是某個具體的人,並且作為少年第一次接觸的社會女性,醉酒,濃妝,眼角眉梢帶有的風塵味,那種張揚開放是他無法理解的,甚至有種毫不掩飾的厭惡。這種形象與記憶裡“媽媽”實在相去甚遠。

高琪是許還的媽媽。

當這幾個字組成一句話的時候,錢進的第一反應是向他爹求證:“那我跟許還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換來他爹毫不手軟的一巴掌:“放屁!”

而發生在許還身上的第一反應是,過去的種種突然像幻燈片一樣依此從眼前掠過。醉酒邋遢的女人,濃妝豔抹行為怪異的女人,臨走之前給他做飯的女人,他們有這麼多次的接觸,那個女人卻對自己的身份隻字不提。

是不知道?

——不,她知道,臨走之前的那頓飯就是她刻意的補償。

那麼就是她不願認自己?

——哼,這種自私沒有責任的人他還不願承認是他兒子呢!

在少年因為驕傲的自尊而否定高琪的身份的同時,內心深處又不由自主地想知道更多她的事,她現在在哪兒?兩年前為什麼突然離開?又為什麼只願意給自己做最後一頓飯而不願意認自己?這些問題來勢洶洶,讓他等不及跟錢進父子倆道別,就匆匆離開酒樓。

等他一口氣跑到閔之棟的酒樓外面的時候,正好看見閔之棟引著一行人出來,在酒樓門□談握手。他這才想起來,閔之棟最近正在忙著將這家酒樓轉手的事,說是等他高考完了,兩人以後在市裡安頓下來。

即使隔了一段距離,許還也能想象男人此時舉手投足間的沉穩從容,好像很少有什麼事能打破他的心理防線。他突然想起媽媽去世那年,還是他這個年紀的閔之棟那時對此事表現出的平和淡定,一直以來將這種穩重視作依靠,然而今晚竟讓他感到一絲涼意。

兩年前高琪臨走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