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啊啊的聲音,餘生耳朵一豎,匍匐著身子把耳朵貼在瓦片上傾聽,只聽見那古怪的聲音之中有男有女,浪蕩淫、靡,翻江倒海,好不快活。
餘生神色一頓,小心翼翼地掀開身下的瓦片,透過那一方小小的縫隙只能看到屋子靠牆處一張雕花大床正吱吱呀呀地不停顫抖著,淫、叫聲正是從裡面傳出來,在餘生這個方向都聽得一清二楚,男子的喘息聲晦暗而渾濁,女子的聲音倒是嬌嗲柔媚,尖聲細細,一聲高過一聲,百轉千回,撥人心絃,叫得就連餘生向來不諳此道的青年男子都不禁麵皮發燙,只是可惜那床周邊幔帳重重包裹得嚴嚴實實,別說是一縷春光,就連半縷也窺探不得,不禁叫人心癢難耐,就在視線集中在那隻雕花大床上的時候,餘生卻在偶然間瞧見了床邊那散落了一地的衣服,這不瞧不要緊,一瞧就瞧出了端倪。
地上混雜著女子的輕紗紅綃還有男子價格不菲的綢緞衣服,江海定睛一看,竟然在床頭看到另外一副摺疊整齊的衣冠,青色的袍子上貼著一塊補子,繡有鸂鶒的圖案,上面放著四方巾和烏紗帽,旁邊還擺著一雙黑色朝靴。
種種跡象結合起來,一個想法在餘生的腦海裡大致成型——難道正巧撞上知縣大人有這雅興微服私訪來勾欄院體察民情?
這個訊息太意外也太強勁,使得餘生的全副心思都放到這上面了,又向前移動幾尺揭開瓦片,果然在底下看到了守在門邊,哈欠連連、睡得東倒西歪的幾個官府打扮的人,初步推斷他們應該就是等著一早上接知縣回衙門的衙役了,黑夜裡餘生一雙眼睛閃閃發亮,翻開小手冊興致勃勃地在上面記下一筆:
乙酉月壬戌日丑時二刻,江海縣知縣吳大人夜宿牡丹閣紅牌小金鳳香閨,顛鸞倒鳳,一餉貪歡。
寫完以後餘生咬著筆頭思索了片刻,皺著眉頭又附加了一句:
江海餘生批:不知吳大人身騎金鳳翻雲覆雨之際是否有江海縣邊郊洪澇累民之狀入夢而來?
收起小冊子,餘生本想收集完訊息就走,誰知臨走前被他注意到了那散落在地上的絲綢衣服之中有一團鼓鼓的東西,估計一定是錢袋,餘生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心想反正這知府一向昏庸無能,倒不如借他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