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剩下地上的一灘血,我盯著那灘血不停的發抖,野渡若無其事的拿著一張紙巾擦拭著我臉上的血跡,一邊擦一邊說:“離開這兒,不要再來,這不是你待的地方,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衝出門外,陽光絢爛的照著,但我一點
兒沒感覺溫暖,卻像深陷冰冷陰暗的角落,赤陽殘酷的炫目著我的眼睛,刺激得我直噁心,扶著欄杆嘔吐不止。
那天我一整夜都在發抖,睡夢中都是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第八章
直到第二天正午我朦朧的睜開眼,從窗戶透進溫暖的陽光,我渴求這種溫暖,推開門讓陽光照耀,抬頭看天,陽光像一把利刀劃破陰霾的汙瘴讓我莫名的感動,因為我活著,在這新的一天。
我像是剛從幽暗的陰溝裡爬出,尤為覺得這縷陽光的珍貴,我想我不會再哭,也許不會把善意隱藏起來,但卻可以把脆弱隱藏起來,在我拿著槍口對著自己頭的瞬間,在別人拿著槍對準我的時候,才知道生命會在一瞬間砰然消失,毫無意義的消逝,而現在我不想這樣輕易消逝,因為我還沒有愛過,還沒有感覺到愛。
從那天起我像是變得堅強了許多,在想,假如有一天我再和野渡相遇,我不會再讓他戲謔我,不會再讓他小瞧我,更不會再讓他的強悍精神壓倒我,大腦時不常的蹦出他的影子,在暗地裡和他較著勁兒,但殺他的慾念卻消失殆盡,因為我明白我殺不了人,尤為殺不了他。
我沒再去蓬河莊,只因為他的那句話:離開這兒,不要再來,這不是你待的地方,別讓我看見你。
但最終我也不知自己該待在什麼地方,道上的人都覺得我是野渡的人,都覺得我有個堅實的靠山,沒人敢動我,像是有個安全的屏障把我籠罩,這是野渡的勢力效果,但我從那次後再沒和他見過面,這個莫須有的名聲挺讓我糾結,還有就是他為我還的那筆債,我不想欠他的,我想還給他,求得一個平等。
我在紅嶇港的碼頭邊上找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酒品經銷公司做接貨送貨的工作。
每天我都要很早起來跨過安平河乘坐遊輪到對面的紅嶇港碼頭的工作地點,接貨卸貨後便開始往安平河以西的方向再分批把貨物送到各個大小門市部,酒類繁多,很多都是從跨洋彼岸進口的各色洋酒,它們的銷路途徑都是各大星級酒店和富商,當我分批將一天的貨物送完後已是傍晚夕陽落日的時候,我再乘坐遊輪原路返回,回到我那孤獨的家。
當我下船時已是黑沉的夜晚,偶爾可以看見幾顆星斗,在湛黑純淨的夜空裡眨著眼睛看著我,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有種欣然的悲傷。
經銷公司的王老闆特喜歡罵人,每次只要我送貨路上耽擱幾分鐘回來他就會罵人,罵的挺難聽,他總是用他的家鄉話罵我“希匹操孃的”,一聽到這句我就來火,覺得這話挺侮辱人,真想揮起一拳打爛他那張肥胖的油臉,可是我忍著,因為他從不拖欠工錢,蠻橫勢力之下還算有點兒仁義。
這樣瞬間五個多月過去,我省吃儉用存下了四千多元,我的目標是存夠野渡為我償還的那八萬多元,我記住他那句話,當有能力支配自己和他人的時候就同時擁有了自尊,我等待那一天我拿著八萬多元氣勢的放
到他眼前,用我自己的能力奪回在他那裡失去的自尊。
一直覺得我跟野渡有說不清的糾葛,總覺得我們之間沒有完,還會有接踵的那一天,在想:當我還清這筆錢的時候也就是我們糾葛結束的時候。
一天,王老闆告訴我晚上要給一艘遊艇送兩箱貨,要的全是法國AOC產區價格昂貴的高品質紅酒。王老闆再三囑咐這個客戶及其重要千萬別出差錯,那神情讓我感覺一定是個有名望有腕力的富豪。
為了萬無一失王老闆說和我一起去,那樣子就像給皇上敬上供品一樣謹慎小心。
傍晚夕陽既要墜落的時候王老闆和我坐上一條船來到西岸一個名為畔夜島的地方,遠遠望去畔夜島不遠處停著一艘豪華遊艇,在黑暗的海面上灼灼的放著光亮。
畔夜島位於紅嶇港最偏僻的位置,夾在島嶼與城市隔絕的最深處,少有人光顧,我這是第一次來,不解這艘遊艇為什麼會有閒情停靠在這個位置消遣,回頭望去,一片汪洋,已看不見紅嶇港的碼頭,在想今晚我也許趕不上最後一班遊輪迴家了。
臨近遊艇我看見甲板上站著幾個人,我和王老闆搬著貨物上了遊艇,這時才意外的看見武建站在幾個人中間,武建看見我也露出驚訝,問我:“翔子,你怎麼來了?”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