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看著我,我說:“渡哥,我還沒吃飯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頓飯?”
他點燃一支菸,迷濛的打量我,我繼續說:“我做的擔仔麵很好吃,要不要嚐嚐?”誠懇的對他笑,他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回了句:“我好像
真餓了。”
那天我帶著野渡回到我那個冷清的家,一進屋他就問:“這就是你死命要保住的房子?”
我回答:“不是房子,是家。”
他圍著我的房間轉,看到牆上一幅照片問:“這女的是你媽?”
“是,旁邊那女孩兒是我妹,漂亮吧?”
他點頭:“漂亮,和你一樣漂亮,你們長得很像。”
不一會兒我做好了兩碗擔仔麵,野渡嚐了口說:“味道不錯。”我笑了,他接著問:“聽說你很小的時候你媽就離開了你。”
說起這事我就情緒低落,低下頭回答:“是,我七歲的時候,我媽帶著我妹就走了,我再沒見過她們。”
“想過要找她們嗎?”野渡問。
“我不知到哪找她們,只有等著,這房子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家的象徵,可是現在卻只有我一人。”
野渡安靜的聽著,我問:“渡哥,你有家嗎?”
“沒有。”野渡回答。
我驚訝,一個人怎麼可以沒有家,他問我:“你想她們?”
“當然想,她們是我的親人啊。”
野渡露出笑容:“你還記得她們的樣子嗎?”
“當然記得,我還記得我媽對我笑的樣子,我妹叫許海菲,小名菲菲,她可愛極了。”說起家人就像真的看到她們,心裡美滋滋的。
“渡哥,一個人要是沒有家,就像沒了寄託,我討厭這個地方,討厭安平河的臭味,從我出生開始就一直聞著它的臭味,我爸死在安平河裡,整條街讓我覺得卑劣黑暗,沒有一點兒快樂的印象,要不是為了等我媽和我妹,我想我會離開這兒。”
“你能確定她們會回來嗎?”野渡問。
“我是她兒子啊,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可以拋下至親的家人,反正我是不會,我還記得我媽走的那天給我包了頓餃子,純肉餡的,我吃完,她還親了我,然後就帶著我妹消失不見,我以為她們出去玩兒一會兒就回來,可是再也沒回來,直到深夜我才意識到可能再也見不到她們了,那種悲傷讓我忘記了恐懼,在深夜我一人穿過安平河跑到碼頭,我想把她們追回來。”
野渡安靜的聽,不說一句話。
“那天晚上我跑到碼頭,漆黑一片,沒有一個人影,我嚶嚶地哭,像個斷了線的浮漂在黑暗的海里飄,無依無靠的,這時颳起一陣風,海上掀起大浪,發出可怕的呼嘯著,我恐懼極了,就覺得這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人,沒人知道我的存在,正當我哭得時候,我看見一群人叫喊著追著另一個人,被追的那個人跑過我身邊,停下腳步大喘的
看著我,我才發現這個人很年輕,這個年輕人盯著我看,然後對我說了句:回家去,這句話讓我醒過神兒,才知道我應該回家,我轉身往家跑,身後一片嘈雜喊叫聲,我回過頭看見那個年輕人被一群人按倒在地戴上了手銬,可他卻抬起頭對我笑,我驚訝極了,我覺得能這樣對我笑得人是好人,可為什麼像壞人一樣的被抓?那天晚上是我記憶最深刻的一天,我沒能找回我媽,但卻有個人跟我說了一句話,讓我記憶至今。”
野渡睜大眼睛驚訝的盯著我,半天發出一句:“你就是那個在碼頭上哭的男孩兒!”
“你說什麼?”我不解。
野渡沉沉的開腔:“曾經有個男孩兒叫英山,打他記事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跟著一個叫坡叔的人長大,坡叔是一個幫派老大,在英山19歲正在一所高校唸書的時候,坡叔因一樁案子被警察盯上無法脫身,於是坡叔就哀求英山為他頂包,說英山年輕,沒有案底,頂多被判個勞教,進去一兩年坡叔就可以把他弄出來,英山信了,為了坡叔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英山決定為他去坐牢。”
我認真的聽著,捉摸著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那個英山又是誰?
“就在英山決定付出一切救助坡叔的時候,他意外得知他的父親和坡叔是同道兄弟,因利益衝突被坡叔陷害車禍而死,而他的母親被坡叔霸佔隨後自殺,那時英山剛兩歲多,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成了坡叔的養子,把殺害他父母的坡叔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英山對父母沒有印象,甚至都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唯一透過知情人口中得知他的母親很漂亮,喜歡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