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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旋即想起的便是身在鳳寧宮的千夜。而鳳寧宮早已也是空無一人,於是震驚變成了怒不可遏!

大規模的搜尋原本就在梵汐的預料之中。今天的梵汐,卻不再是那個逃不出北冥手掌心中的寶貝。

命轎伕一路向南,離開宮門侍衛的視線後,換馬再向南…打發走轎伕後,找了一家客棧,租了一輛帶著簡易棚子的驢車,買了兩身粗布衣衫,再向南消失在客棧老闆的視線後繞了個圈才向北。

梵汐是不喜歡寒冷的地方的,所以以前和北冥多次離宮遊歷,都是前往南方,他喜歡南方的溫暖和四季花開,是北冥對他的瞭解。

憑藉宮門侍衛的口供、北冥很快抓回了那四個轎伕……勃然大怒下軟禁了兩個羅伊皇族,又順著轎伕的口供順藤摸瓜的追查到租車給他們的客棧…所有人的口供都是他們向南離去……

所以北冥的搜尋也朝著南方大面積的撒網展開——畢竟,他所熟悉的梵汐是不會玩這種花樣的,而梵汐,偏偏就是憑著這樣聲東擊西的伎倆,才得以保全住自己和千夜不被抓回去。

這農家小院兒,是一對老夫婦的,上了年紀、子女又在戰亂中喪命,沒有謀生能力的兩個老人只能靠出租房為生,可這裡地處偏僻、北方氣候又差,時不時的風沙或者暴雪,經常沒人租房、飢一頓飽一頓也是常有的事兒,不過老天總算肯眷顧了他們一次,半個月前來租房的客人出手挺大方,平日只要他們提供一日三餐,連餐費帶房租讓厚道的兩個老人合不攏嘴,直接把南邊最好的廂房騰了出來。

那兩位年輕人,一個除了第一天進門時,便再沒有露過面,大概是殘廢或者更嚴重……兩位善良的老人拿了豐厚的租金後並不刻薄、時不時的燉只老母雞過去給病人補補身體,倒是另一位漂亮的年輕人相當隨和,他們這種地方沒見過那麼水靈的人,總是很溫柔的跟老婆婆學這學那,—雙細嫩的手恐怕以前是什麼都沒做過的大少爺,性格卻一點都不驕縱,很踏實的在學著過日子。。。。。。這樣的人,雖然來路不明,卻讓人沒辦法不心生好感。

此時,南廂房裡

梵汐吃力的把千夜扶到輪椅上,這樣千夜便不用終日攤在床上了。

前天他在老公公的幫忙和指導下做出的木輪椅,雖然簡陋得很,卻很細心的把每個千夜可以接觸到的地方磨過了。。。。。。雖然為此弄得滿手水泡、一沾水便鑽心的疼,可是拉著千夜到窗前、讓窗外暖暖的陽光撒在愛人身上的時候,他還是心滿意足地笑了。

“千夜,喝了,喝完之後,嚐嚐我的手藝,我今天跟婆婆學著燉了骨頭湯——”

他明知道千夜聽不到,可是每天都不停地跟對方說著話、拉家常,說說今天婆婆的老母雞下了幾個蛋、說說他把窗子上那舊的窗紙換掉了、新貼的窗紙更透亮、更保暖、上面還貼著他自己剪的窗花,說說前一天又和老公公一起去趕集、買了個牛皮做的布郎鼓…說什麼都好,因為他始終堅信著,這個男人總有一天會開口回應他、會罵他囉嗦。。。

說是藥,其實他也沒有對症的藥,臨行前的那個下午、除了佈局他還回去看了一次爹,只可惜自己終究還是個不孝子,沒辦法給他老人家養老送終,卻順手牽羊了一些上好的補藥。

“我餵你喝,不準再吐了,知道嗎?帶來的已經不多了,不要浪費,再吐我就不理你了哦!”

這些天來,自言自語的撒嬌,對梵汐而言已形成了一種習慣……如果千夜醒著,一定會笑話這樣的他,然後寵溺滿滿的一把將自己抱進懷中……

千夜閉著眼,一動不動,梵汐卻儘可能的想象著自己正沐浴在愛人充滿甜蜜的目光裡一樣……千夜不能喝,他便一口一口把參湯含在自己口中,一次一次口對口的喂!不止是藥,還有雞湯、米湯、骨頭湯……毫無意識的千夜只能靠流食,他便一天天不厭其煩、一頓頓週而復始的這樣做!

梵汐是對的 這樣的做法堅特了半個月,千夜雖然沒有醒過來、更不可能因此讓骨頭和筋脈恢復,但比起那時候光泡水而言,男人的臉色卻是一天好過一天,還長了不少肉,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英俊,可至少恢復了基本的摸樣,不是半個月前在鳳寧宮時、那副如同骷髏骨架似地嚇人。

可因為這繁瑣的喂法,消化能力現在很差的男人,經常把喂進去的東西又從喉嚨裡溢位很多,梵汐也不氣餒,吃進去一點就算一點,一遍遍的絡他擦嘴、幫他洗衣服……因為進食而開始有新陳代謝、梵汐反倒因為這一點點起色開心得不得了,一點都不嫌麻煩的一次次幫他清理被穢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