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帝這些年刻意的冷落實則是為保護脆弱無依的母女。但壓制了多年的情感在看到出落得靈秀動人的涓依時,再也無法偽裝那層面具,殊不知自此以後便將他心愛的貴妃和公主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從先皇那一朝開始,皇後的孃家便已把持朝政,先皇沈迷煉丹之術將整個江山丟給了司徒家,而到了宣仁帝這一朝,仁慈卻庸碌的皇帝非但沒有拿回絲毫權利,更是放任皇後一族胡作非為。宣仁帝內心並非不知前幾個皇兒總是胎死腹中的原由,堂堂天子膝下至今唯有一子一女,他卻像縮頭烏龜一般不聞不問,只求朝夕的安寧,自欺欺人以為順意皇後便可得江山穩固,便可與心愛的女子長相廝守。
這位皇帝的龜縮與昏庸,以至於皇後敢於在宮廷內院堂而皇之地追殺貴妃和龍種,加上太子為皇後所出,如今那把龍椅早已是皇後之物,而他不過是一樣擺設廢物。
作家的話:
謝謝親們送我的禮物,大家新年快樂~~
(5)毒後生疑
在涓依加封長公主三個月後,李貴妃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公主失蹤又算得了什麼呢,她隔天便是在門前看到自己孩兒的斷肢殘體也不足為奇。
“大哥,救救涓依!快救救她啊!”
李文遠扶住就快昏厥的妹妹,本想問她可有將此事告之聖上,但隨即又露出譏諷的表情。那個皇帝,便是告之他又能如何,他也只能和自己的妹妹抱頭痛哭而已。
“蓮兒你別急,涓依她很聰明。”李文遠盯著黑夜中那一條熒光露出了笑意,聰明的孩子,果然牢記他的話。
皇帝壽誕以後,李文遠便嚴厲叮囑公主要保護好自己,倘若遭遇不測定要想法設法通知她的舅父。涓依懂事以後便從舅父口中得知了自己和母妃的境遇,往日的寧靜讓她沒有多加防備,但既然舅父說『天變了』她便不得為自己設想。祥熙宮戒備鬆軟,她又是手無縛雞之力,賊人來時匕首根本用不上,還好當時天色尚早,她灑下的熒石粉不易被人察覺,只要晚一些舅父定然會來,屆時正好看到她留下的痕跡。
李文遠當即帶著手下追尋而去,果然如他所料,公主進了鸞鳴宮。那皇後早已沒有忌諱,把自己的宮殿當成刑場也很正常。
“皇後娘娘,人帶到了。”
裝在口袋裡的公主一被扔在地上就開始劇烈的抽搐打擺,口中還像是胡亂喊著話。
“母妃別過來,涓依會連累你……不,母妃別……涓依死不足惜,別讓您也染上了病,啊──”
皇後一聽到這話趕緊收回踩踏的腳,驚慌地退後幾步,“她,她在說什麼?她有病?”
“涓依命薄,剛得父皇寵愛,舊疾竟又發作,這一次涓依恐怕要離你而去……母妃,我唯有來世再報答……”轉過頭,公主的玉顏上竟已起了幾片紅腫。
皇後的驚嚇隨之變成了狂笑,她會留下那賤人和這賤種的賤命,是要看她們活得像沸水裡的螞蚱,以便她餘生取樂。誰知賤種竟變成這般樣子重新迷惑了皇上,即便她們對太子的地位沒有威脅,她也絕不讓這兩個賤人活在世上。但如今,似乎有了更好的樂子。
“你們,想不想做聖上的乘龍快婿?”女人的聲音有如來自閻羅殿。
那兩名黑衣侍衛似乎懂了皇後的意思,但是玷汙公主這等事,誰敢為啊……
皇後看著地上的小螞蚱,猙獰地笑著。既然賤種快要死了,死前讓她嘗一下做女人的滋味,若是再能懷上一個孽種那便更有趣了。
見無人上前,皇後怒道,“扒光她的衣褲!”
兩個侍衛不敢不從,又是這般美色當前,便壯起色膽走上前去。見他二人磨蹭,一名太監也上前幫襯。
“不……”涓依這才明白惡毒女人的想法,當即就想撞牆而去,但一想到與她相依為命的母妃,就算已是嚇破了膽,她也極力不讓自己昏死過去,“喜萍別碰……別碰我……你也會……會死的,別管我了……別管……太醫也說……說我活不了幾日……別管我了……”她故意把撕扯她的人當成喜萍,一邊抓住衣褲死命掙扎,一邊埋下頭狠掐自己的臉。
太監一聽『會死』,又看那張滿是青紅的臉,趕緊縮手回到皇後跟前,“皇後娘娘,以奴才之見,把她丟進淨房的糞桶裡熏熏可好?皇上曾誇長公主如香花白玉,如此一來當真乃香花也。”
皇後滿意地點著頭,同時也盯著那拉開的胸脯。十多歲的大女兒竟沒有著兜衣?正當皇後疑惑時,涓依已被黑衣侍衛扛起帶到那個叫淨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