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在浴血中磨礪了七年便是為了即將而來的大業,難道一切都將隨王爺化為東流之水?
「大哥,倘若王爺……你也可……」
劉乾又給出一個耳光,劉坤默然。他們都很清楚,無人能夠取代劉蘊。他們雖是乾、坤,然而真正蘊藏乾坤之人還得是劉蘊,非得是他不可。他怎能為了一個公主而拋下他們!
滿是血氣和藥味的房中,鐫伊跪坐在床榻邊一直握住那隻手。這是第五日了,床榻上的人仍舊如死屍一般,胸前的微弱起伏時不時地停歇下來。一次兩次三次,此時此刻他又想問,為何總是這樣,為何他總是讓王爺為了他……王爺是否上輩子欠了他性命,此生才會被他恣意索取。
「你要我許你天荒地老,可你不在了,我到哪裡去許你,莫非是去閻王殿……」捧起這隻手,輕輕吻著那掌心的粗繭,「我不要你許我性命,但我許你,我許你。王爺你聽見沒有,我許你啊!」你若不在了,我要天荒地老又有何用。
望著那微微曲動的手指,鐫伊用力擦了下眼睛,再看竟不是錯覺,一時間淚如泉湧。男兒,來生再做吧,此生便為你捨棄……
到了第十日,劉蘊已能自行張嘴服用湯藥,從煎藥到喂藥,鐫伊都和丫頭一起著手,他徑自在房中進進出出,只當沒看到門外的那個人。
何之寅已在門口站了十日,無人阻止他進入,但他的腿就是邁不進去,這日聽說劉蘊已睜開了眼,他便再也忍不住。
「何將軍留步。」鐫伊將藥碗遞給丫鬟轉身攔住進門的人。
何之寅利眼看著他,「讓開。」
鐫伊搖頭,他不想讓這個人進去看王爺。
何之寅哼了一聲,隨即便倒退出去一臉錯愕,他尚未出手這個人就對他……
鐫伊收回掌力道,「王爺無須你來多慮。」
「我再說一次,讓……你?!」
鐫伊這次又比他快了一步,短劍直接指在了他胸前,「我再說一次,王爺的生死與你無關。」事已至此,他若還想不明白那便真是愚不可及,他的確還不清楚這人背後的目的,但毫無疑問此事從頭到尾都是何之寅在一手策劃。
何之寅冷笑,「你憑什麼攔我?」
「憑我是……」鐫伊轉開頭咬牙道,「他的王妃!」
「那你便等著再做他的皇後吧。」
他在說什麼?見他走了,鐫伊也轉身回去不再深究,何之寅這人已經失了常。
半月之後劉蘊雖偶有睜開眼睛的時候,但常常堅持不到一會兒又累得閉上了眼睛。
「鐫伊。」
聽到了聲音,鐫伊連忙放下水盆上前握住他的手,「王爺。」
劉蘊看著他,揚起一抹微弱的笑又睡了過去,每日如此,他醒著的時候只喚幾聲鐫伊,安下心又陷入了沈睡。
鐫伊知道他的傷勢正在好轉,而今需要的是靜心休養。端來水盆,用巾帕為他擦洗臉龐雙手後拉開中衣,再將乾淨的藥紗浸溼輕輕蘸掉他身上的藥跡汗漬,過後便一直守在跟前。
重傷兩月後劉蘊終於能夠下地走路,這日他將劉乾和劉坤叫到床前。
「時候到了,我該回京了。」
劉坤驚道,「可你的身體!」
劉蘊搖頭,「無礙,準備一下,明日起程。」抬頭注視著兩位兄長,又道,「我大約兩月後到達京城。」他的傷勢經不起快馬加鞭,更重要的是這兩人需要時間去籌備。
劉乾和劉坤相視一眼,一舉大業的時刻到了!
兩人離開後劉蘊又將鐫伊叫到身邊,幾乎沒有猶豫便道,「鐫伊,兩位將軍是我的兄長。」
「兄長?!」鐫伊想到了結義,但又想若是義兄王爺不會說是『兄長』,「劉軻將軍和……」頓了頓才想起另一位將軍的名諱,「劉訓將軍是你的親兄長?」
劉蘊點頭,「劉乾,劉坤才是他們的本名。」
鐫伊明白了,先王殺子殉葬的傳言是假的,但他又不明白,王爺為何要和他說起這?雖然也想知道的更多一些,但兩位將軍捨棄身份自然有他們的隱衷,鐫伊也不便多問。
「鐫伊,你如何看待而今的朝廷?」
鐫伊垂下了眼,奸佞當道,腐朽不堪,而今的朝廷已當得起這八字。
「為君之道,必先存百姓……」
鐫伊想若是父皇能像王爺一樣,那該多好。
隔日起程,王爺一行人喬裝成回京探親的夫婦,除了幾個使喚僕人僅帶了五六名護衛。王爺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