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也沒有。那可怕男人僅是朝他瞪了瞪眼,嘴唇蠕動像是在說什麼。
劉蘊抬頭便看到那驚慌不已的小東西,活像只狩獵中受驚的小鹿,小花臉上的表情有趣極了,“小丑兒。”他決定以後便這麼叫自己的小妻子。
偷偷看著那朝自己擠眉弄眼的人,涓依不覺摸了摸自己臉,而後腦中浮現出母妃的樣子。每一回她惹了事,母妃那張臉上便盡是愁苦,眼裡還有些恨意,就連舅父也對她嘆氣。可這個人卻沒有,為何,他應當厭恨她才對……
被老王妃教訓後,郕王自當有所收斂,這日傍晚他不再去泱?閣偏房的試寢丫頭那兒,而是來到了王妃的廂房。
“王爺安福。”喜萍欠身行禮後馬上來到公主身後,“王妃用膳過後便要安歇了,王爺若有事還請改日再來。”
劉蘊冷了臉,這些公主家的人是怎一回事?不僅公主見到他像見鬼,連奴婢也將他當成豺狼驅趕。
“正好,本王也沒用膳。”王爺也不客氣,坐下便開始動筷。
“喜萍……”涓依緊抓著引教女官的衣角。
喜萍拍拍她的手讓她安心,轉頭道,“這些粗食僅是王妃隨便吃吃的,王爺若是沒有用膳,奴婢這就去叫燕姝那幾個丫頭給你備上酒菜。”那幾個丫頭說的便是那些試寢美人。
劉蘊咚地放下筷子,沈聲道,“本王吃過便走。”當他稀罕留在這裡麼?“喜萍,去給我拿壺酒來,別的不要,去找我房中的小廝取來。”
“奴婢馬上讓人過去……”
“我吃不了她,滾出去!”
喜萍著實被嚇著了,使勁握了握公主的肩頭便快步奔了出去。
旁人一走,涓依立刻抓緊領口退到了遠處。
“坐下吃!”劉蘊本是想和她好生說話,但她這副樣子讓人不生火都難。
涓依怕死他了,不敢不從,拖著步子坐回了桌前,提起筷子淚水也在眼睛裡打轉。
“吃!”
懸在半空的筷子馬上伸了下去。
稍後安靜了片刻,房中只聽見嚼食的聲音,偶爾還會有飲酒的酣嘆聲。
“王妃,不陪本王淺酌一杯?”王爺一個人喝酒甚是無趣。
王妃又縮成了一團,“王爺請……請慢用,妾……妾身不勝酒力。”一聲‘妾身’又讓她想起兩人的親緣,這淚又快落下。
妾身而非本宮?劉蘊笑了笑,看來的確是知書達理的公主,已然清楚了自己的身份。醜點便醜點吧,劉蘊似乎認命了。妻在乎德行,妾在乎姿容,妻顏有損觀瞻,多納一些姬妾來彌補便好。
“飽了?”劉蘊發現了一件事,桌上約十來個菜式,起先他的王妃還會將筷子伸長一些,但慢慢地就像被攻了城掠了地,縮到她面前的幾盤,到了最後連那幾個菜也不碰了。眼下只剩下最後一盤,試試看吧。
果然,當劉蘊把筷子伸向那盤菜時,他的王妃便結束了用膳。原來只要他夾過的菜這小東西一概不去碰,竟然還嫌棄他!
氣惱之下,劉蘊端起盤子一咕嚕倒滿她的碗,“吃完!”見她仍然不動,劉蘊邪笑道,“今日王妃不吃完這些,本王便一直留在這裡伺候。亦或是,王妃今晚想留本王在此就寢?”
不!涓依趕緊端起碗,一咕嚕往嘴裡趕。
看著她一捧淚豆子和著一口飯菜,吃得小腮幫子也鼓起了,劉蘊忍不住撲哧出聲,“小丑兒。”
“嗯?”涓依含住菜望著他。
劉蘊又道,“小丑兒。”王爺並不知自己正在與王妃調情。
“醜……”涓依摸了下自己的臉,眼神黯淡下來,她真的很醜麼……
劉蘊不知她心中的傷感,託著腮湊到她面前再喚一聲,“小丑兒。”
熱熱的氣息吹到臉上,涓依臉面燒起來當即朝門外大呼,“喜萍,喜萍!”
隨後,郕王被公主的女侍官叫來十幾個護衛用刀橫著趕了出去。王爺卻不怒,反而還覺得別有一番情趣。
“小花臉,走著瞧。”當真是小花臉,她一哭就更花了。
(10)花容驚現
王爺剛成親便冷落了王妃一月之久,若是換成尋常人家的女子早已被王府的冷嘲熱諷淹死,但一來涓依是堂堂的長公主,二則有喜萍相護誰也不敢在背後亂嚼舌根。
不過這之後,不知是老王妃訓示起了用處,還是王爺已習慣了王妃的容貌,王爺在那日後便不再去試寢丫頭的房中,晃眼兩月過去,那幾個美人對王爺甚是想念。
“